汽车之道｜付于武对话张兴海③：网红时代的企业家精神

老兵对话扫地僧。

出品 | 华汽研究院

美美与共、和而不同，助力中国汽车行稳致远。

7月2日，华汽汽车文化基金会十周年首站巡礼赛力斯活动在重庆举行。本次活动选定赛力斯作为首站，不仅是对历史的深情回望，更是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每一个时代的企业家都有这个时代的烙印。现在的汽车时代，太多的明星企业家带着他们的流量和光环进来了，雷军、余承东、李斌、李想、何小鹏，甚至360的周鸿祎，他们都有着自己不同的“人设”。

与他们不同，很多媒体评价张兴海是汽车行业的“扫地僧”。扫地僧，是金庸武侠小说《天龙八部》中的人物，一位在少林寺负责打扫藏经阁的无名老僧人，武功深不可测，并具有大智慧。扫地僧也指那种默默无闻、能力很强为人低调的人，不出手则已，出手就是一鸣惊人。

“‘扫地僧’形容张兴海，很贴切，不光是形似，神也似。”付于武表示，中国汽车企业英雄辈出，每个人有各自的性格，每个人有各自的成长环境，我觉得我们中国汽车产业3,000万辆，70年走到今天强国的路上，我觉得没有一批企业家是不可能完成。这其中张兴海同志就其中的杰出代表。这很不简单。

付于武与张兴海相识已有25年之久。在付于武眼中，张兴海是一位具有远大格局的企业家，一位勇往直前的战士，一位学习能力超群的工程师，同时也是一个温暖的朋友。

本场对话嘉宾：

中国汽车工程学会名誉理事长、中国汽车人才研究会名誉理事长、华汽汽车文化基金会理事长：付于武

赛力斯集团董事长（创始人）：张兴海

主持人、华汽研究院院长：何芳

两位老兵的情谊

何芳：今天特别高兴能够在赛力斯举办一场付于武理事长与张兴海董事长之间的对话，二位也是特别好的朋友，付理事长您谈下与张董事长之间的友谊？

付于武：认识董事长25年，从2000年开始，多年来从没有间断联系。

在我的印象中，张兴海是一个很有格局的企业家，是一个一往无前的战士，是一个有超强学习能力的工程师，也是一个非常有温度的朋友。我见董事长从来都叫兴海，他见我从来都叫老大哥，尽管企业做大做强了，有名气了，但是兴海依然如旧，很低调，很务实。

我见证了他从进入汽车以后经过的风风雨雨，比如跟东风的合作，苗圩同志也说和兴海董事长的合作是最愉快的。当时华为也找了很多家车企想要合作，但最初只有赛力斯做成了。张兴海对市场的观察力非常敏锐，当年电动车之一批目录15家中，赛力斯是第8家，这也说明了他对汽车的执着。

还有几件让我难忘的事情，比如说小康面包车选的代言人何其精准，证明兴海是有过人之处的。

25年来，我见证了赛力斯的风风雨雨，爬沟过坎都闯过了，我没有看到过颓废的他，他总是一往直前，所以我觉得他就是一个战士，带领赛力斯的团队冲锋陷阵。

张兴海：对于付理事长，我有时候也称老付，也称理事长，我觉得他更像一个老师，一直都勉励我们要上进，车要做好，国际化也要做好。二十几年来，我们随时都可以交流，不管是见面交流，或者 *** 交流，以及后面微信交流等，都是畅通无阻的。

我在当初做减震器的时候就认识了付理事长，当时我来自西南重庆一个不知名的企业，那个时候付理事长还是中国汽车工程学会的理事长，他就把我们吸收进去，成为学会的一名会员，我们感到很荣幸。加入过后三五年内，我们就进入造整车领域，在理事长的指导和支持帮助下，我们一步步成长。

何芳：今年，华汽汽车文化基金会成立10周年，付理事长当年创办华汽基金会的初衷是什么？过去十年，做了哪些事情？您对华汽未来的思考是怎样的？

付于武：我不像董事长是一个对市场嗅觉特别敏感的人，当然我善于听取别人的意见。10年之前有人说中国汽车或者机械工业最缺的是什么？缺的是社会责任，公益性的基金一个也没有。我以前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但我是听进去，他说您在行业多年可否创立一个公益性的文化基金，我觉得很有意义。所以我们一批志同道合的7个人凑了1000万，就注册成立了华汽汽车文化基金会，初心使命是尽社会责任，支持我们企业创新，聚焦科技人才成长。

我们的主机厂从赛力斯开始，几乎所有的主机厂除了国有的全都支持基金会，我特别感谢。

这10年来，我们华汽文化基金发挥了重大的作用，推动了汽车产业公益事业的发展。

在饶斌同志100周年的纪念会上，领导提出了要创立“饶斌奖”，这个任务就落到我身上。所以我们迅速设立“饶斌奖”，之一届就颁发了李刚和陈祖涛。我当时跟苗圩同志讲，我们要隆重颁发“饶斌奖”，他说这两个人选我同意，我一定参加，但是他正好开中央全会他没去了，我就代他颁奖了。这么多年来饶斌奖有空缺的时候，但始终在持续鼓励企业家的创业创新精神。

此外，还有青年人才托举工程，我们每年要在全国31岁以下青年科学家中评选两位连续三年给予资金支持。还有，大学生汽车方程式比赛，欧美日大学生方程式都是上百支代表队，我今天跟大家报告，我们国内的大学生方程式目前已经超过200支代表队，这也是我们文化基金会做的，所以我们一直聚焦在创新活动和人才成长。

所以借此机会，我认为华汽文化基金会大有作为。作为华汽文化基金会，未来十年将为打造更加绿色可持续发展、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而努力。

何芳：华汽文化基金会成立10年之后，在付老师的大力支持下，华汽研究院也正式成立，研究院成立之后之一件事就是致敬10年的巡礼式回访，付老师当时跟我说——之一站一定是赛力斯。张董事长您当时是怎样的义举和热情去支持一个刚刚成立不久的这种基金？

张兴海：当初我们理事长提出来要成立一个华汽文化基金会，它的目的是公益性的，同时是做汽车人才和汽车文化方面相关的事。我觉得非常好，能够力所能及做一点事情，算对理事长的团队和中国汽车产业的一点贡献，饮水思源。

付于武：坦率说一开始做基金会，我以为与做汽车工程学会一样，结果大有不同。通过华汽文化基金会，我才知道公益基金成立后必须有入账，而且必须花出去，这一进一出责任很大，因为当时成立快一年末了，如果没有什么贡献的话，基金会可能就生存不了。所以这时候兴海董事长给了我们的之一笔捐赠，我永生难忘。从行业来讲，我们终于有了属于我们汽车人的公益性基金。

关于企业社会责任和人才培养

何芳：张董事长说赛力斯是从别人看不起、看不懂中一路走来。在这个过程中，赛力斯在可持续发展领域中，对于员工，对于企业，对于上下游产业链有什么可以分享的内容？

张兴海：中国改革开放40多年，培育了一大批企业，不管央企、国企、民企，在成长当中必须要有社会责任。赛力斯在社会责任的追求上，一天都没有放松。我们力所能及，一定要做坚持社会责任。我们做C端的企业，是为用户而生的企业，接下来更要进一步加强做好可持续发展，把ESG做好，目前，我们既有来自国内的咨询机构，也有国外的咨询机构在帮助我们，不单是在国内层面做好，还要站在世界层面来做。

我们希望能够做成可持续发展的企业，这是必不可少的事。

何芳：当我们谈到企业社会责任，关于人才培养也是必不可少的。付老师刚刚也发表过，新时代汽车技术生态创新与人才发展的八个思考，为中国汽车传递一些正能量。内卷持续下去可能会破坏人才培养的生态环境吗？您的思考和担心是什么？

付于武：因为汽车产业它是一个必须坚持长期主义的产业，必须要有全球化的视野，要有大的格局，能够互相包容的产业，应该是一个不断的迭代，一浪超过一浪人才辈出的产业。

所以我最近提出了八点思考，也是基于目前出现的一些不太和谐的现象，有感而发。比如现在很多企业在裁员，有的企业把电子部全部砍掉，一刀砍形式伤害了很多工程师。另外口水战，舆论战、舆论场给我们的汽车人输入了负面价值观。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树立一个更好、更加科学的有正能量的价值观，对我们产业人才是非常重要的。

有些我熟悉的工程师说企业副总干的一点也没有意思，为什么？领导不肯定，因为没有出产品，或者出的产品没有立即产业化。所以我就想我们人才成长也是个百年的工程，也是需要长期的坚持。如果我们领导者、企业家，我们的各级领导不给人才脱颖而出的环境，我们怎么能期盼更多的人才出来？

在我们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要为创新型人才创造宽松的环境，所以当下怎么强调都不过分。所以领导应该给这些年轻人一个机会，在产业变革的时候，需要呼唤更多人才的时候，我们要给这些年轻人更多的机会，善莫大焉。

何芳：今天，赛力斯和中国汽车人才研究会完成了战略签约，相信赛力斯对汽车人才是非常重视的。从企业家的层面，张董事长认为，当下企业行业缺少怎样的人才？汽车人才的培育是一个系统工程，赛力斯的人才培养如何助力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

张兴海：对汽车人才的话题，付理事长对汽车人才的认识，我非常赞同。卷的结果是，让汽车人才不但不成长，还可能把人才价格给卷下去了。

我认为行业和企业需要有“中国式”的汽车企业家，这需要国家、人才汽车人才研究会、基金会一起来思考什么是中国式汽车企业家。比如像我们企业，现在也在考虑CEO是不是企业家，因为企业家他是综合性的要求的，还有领军人物，比如智能化领军人物，电池业的领军人物，电机的领军人物，车身的领军人物，我们都在布局，而且都在培养。但我们自己培养还不够，需要从外面引进。

更重要的是，我们汽车行业做机械的工程师们也非常优秀、肯干又勤奋，但是现在智能网联汽车需要既要懂硬件，也要懂软件的工程师，当然，一线工人现在已经很多都是工程师了，因为这么好的先进智能化的设备，其实都是工程师来操作。所以在这么一个环境下，我们的汽车产业的立体化人才和多样化人才是还需要多培养一些。

赛力斯地处西部，招引人才还是有一些困难。我们首先会争取重庆、四川、贵州出去读名校的人才，能够回到重庆家乡工作，还有一些在外面工作一段时间的愿意回家来的，我们也很欢迎。所以我们力求“在重庆工作，深圳的收入”。

同时，我们还是要卷出技术，卷出产品的同时，最重要的是把价值卷上去。

赛力斯提倡“软件定义汽车”，赛力斯也提出“用户定义汽车”，未来的智能网联汽车一定是用户说了算，用户来定义，怎么才能够懂用户？其实我们现在的软件都还不够，接下来只有靠AI人工大模型。用户需要什么样的车，我们就去定义、设计、研发、制造什么样的车来交付给用户。

我们提出“用户自豪是公司价值，用户安全是公司生命”，这是我们公司的使命。尤其是像我们是定义“非智驾不问界”，“非安全不智驾”。所以这更需要高端人才，更需要既有创业精神，又认真勤奋、爱动脑有思想、有智慧的人来实现这些定义。

老兵看扫地僧，关于网红时代的企业家精神内核

何芳：作为汽车行业的老兵，您觉得“扫地僧”这个称谓与张董事长的匹配度如何？扫地僧背后的精神内核是什么，或者说它所代表的企业家精神是什么？是不是当下，我们这个高调的时代缺少的？

付于武：“扫地僧”三个字很贴切，不光是形似，神也似。中国汽车企业英雄辈出，每个人有各自的性格，每个人有各自的成长环境，我觉得我们中国汽车产业3,000万辆，70年走到今天强国的路上，我觉得没有一批企业家是不可能完成。这其中张兴海同志就其中的杰出代表。这很不简单。

现在汽车届代表中全国政协常委只有两个，一个是苗圩同志，另一个是张兴海。首先，张兴海的减震器做得不错，他又从减震器企业走向一个高端智能网联汽车，而且实现规模，抢占了BBA的市场份额。你想想没有企业家能行吗？他默默无闻的，也不蹭流量，也不造流量，就在耕耘，冲锋陷阵，像个战士一样。

何芳：张董事长，扫地僧这个称谓与你相符吗？

张兴海：我个人认为，汽车老兵的身份更合适一些。我们一直在如履薄冰，我们中国汽车产业做强的话，需要好多事要做。付理事长说我是一名战士，我觉得也合适。老兵是我最喜欢的。

何芳：流量为王的时代，几场发布会成就了雷军和小米汽车，还让周鸿祎频频登上热搜，在汽车圈，长城汽车魏建军、吉利汽车李书福、甚至汽车央企国企的老大们，比如朱华荣、尹同跃、都做起了直播达人和跨界营销。不久前，“魏建军的周末”被打造成一个IP，在重庆做了一场关于智驾的直播。大佬下场，体现了创新变革的决心，也体现了对这个时代的焦虑。直播是一双刃剑，CEO直播恐怕没有谁比雷军更适合，这都是一些观点。二位怎么看待CEO做网红？

付于武：现在市场竞争这么激烈，作为企业的主要领导董事长或总经理走在营销之一线，做做流量，何错之有？但是如果变成了常态，或者说成为了主要工作，那就是错误。因为董事长是管企业战略，管长远发展，所以还是要回归我们企业的本质。像魏总也比较内向，偶尔出来直播一下，我觉得精神还是可嘉的，包括张总出来到营销之一线做点流量，我觉得都正确。但切不要把这个东西当成主业，因为人毕竟精力有限，企业家担负着企业发展，还要担负社会责任，什么事情适度而为。

张兴海：流量时代已经到了，这个话题不谈不行，回避不过去。CEO、董事长做直播，参与推广自己的车，我认为是个好事，既不能成为常态，又不得不参加。老板们需要实事求是地去做直播，不能只说好的不说差的。现在流量时代只要包装过的内容，网民一看就知道了，因此要真实反映情况。

我认为，通过直播企业才有可能真正的了解用户，“用户定义汽车”才有可能实现。所以我认为直播是对的，可以干。我相信我要做直播的话，随时能上。正如付理事长所言，我们要搞直播，但是更需要做研发、做技术、做战略、做产品，不要去让直播替代了我们应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