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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创作马拉松第二季:有哪些推理满分或脑洞十足的故事让人大呼过瘾?

发布于:2024-03-14 作者:admin 阅读:108

《有趣嘚瑟》_斗罗银河篇(已完结)释迦牟尼圣诞日开篇

这八万多字是延续南方出版集团《W湖》之幻作,亦名斗罗银河,有趣嘚瑟的在后面,会非常搞笑,出于版权考虑二十章暂告一段落,谢谢大家,多提意见~更好的永远在后面!这里就这个好,可随时修改^^非常期待大家的修改指导意见 ,我会一一回复关注

之一章 天网阴谋连环虫洞陷阱

这是个围猎场,不,是鸿门宴。来者是银河大帝,及来自熊座的黑矮星流统帅;围猎,谁有这资格和能力?

鸿门宴上,病毒主星总统朱艳萍摆上的难道是超级病毒?

银河、仙女、大熊三角区黑矮星流如一条波动的暗虫吞噬而来,引领者俗称波虫统帅的时胥,难道不知道自己踏上的是病毒主星而毫无防备?统领银河系的大帝银河主任更是见多识广,能困住他们的或就是传说中的未知天网。

银河新出现的迷团天网似有耳闻,主宰是谁却鲜为人知。总统与我一起赴宴的路上说起过,她的病毒主星已如落进天网的一只死球,等她意识到并想弹跳出来,球门已被封了。她被门将丢给裁判,又被裁判牢牢揽在手里,只是她和我都不知道门将、吹哨的裁判或宴席的真正主人是谁。

波虫统帅和银河主任刚经历巅峰对决,两败俱伤,正是围猎称帝的好时机。被网住的波虫统帅不能庇佑心爱的水族舰长丛知一,反而需要水族舰长出手相救,这没有让我吃惊,却是水族舰长爆发出来的力量让我震撼,来自地球纪见识过这一幕的人都呆住了;天网为此现了原形,竟被拉扯到了地球纪那遥远的时空一一波虫统帅坠入深渊千均一发,水族舰长飞身而起扑向他,像一个守门员紧紧扑住就要入门的致命一球!一对恋人因此逃脱了精心罗织的天网,这是一个奇迹,也成了一个谜。

那一刻,我正站在天网的破口,看到总统的左右副手男兄男弟像门将在附近巡视,看到水族舰长的弟弟丛秋林,姐姐爆发出的力量让他脸上露出惊艳之神,而不是惊异之情,这不由我心生疑窦,想起他此前的种种乖张举止⋯⋯不得不将他们都列入破网嫌疑人之一;能够破网,犹如进球,那可都是高深莫测、深藏不露的王者。

之一个赶到的是地球纪草坪酒会的更高领导刘为民,时任副区长的他踌躇满志,那时,他掌控着在场许多人的命运,一度将波虫统帅逼到悬崖;现时,作为虫球先帝却身着道袍的他再次张牙舞爪的扑来,我、水族舰长甚至伤重的波虫统帅都难以匹敌,好在丛秋林驾车驶来,载上我们把他远远撇在了后面。

我回头看着远去的越来越模糊的草坪,发觉两边的街景越来越像地球纪的W湖畔。如果没错,前面就是南波酒店,酒店的主人南波是不是也同刘为民一样,在银河主任、波虫统帅落难之际投靠了天网的新主人?正想着,车子突然一个趔趄瘫在了路边,没有看到任何路障,也许又是个隐形的天网,丛秋林竟似触电一样晕了过去。这有点像地球纪的电影,后面听到刘为民率领的甲壳虫车队愈来愈近的轰鸣声。南波酒店兀然高耸眼前,我们不得不跳下了车。

银河的红超星阳光有些偏红,照亮着酒店大堂。让我吃惊的是,五朵金花华楠、段盈盈、章英、郝晓敏出现在门口,她们一个个鼻青脸肿。来不及细问,只是知道她们怀旧路过酒店,进来就遭遇了隐形天网,不断被绊倒,正进退不得,好在我曾是这里的老板,熟悉酒店格局,马上引领着遁入一条隐秘水道。这是当初邻湖改造设置的一个机关,引入湖水做成一处浴池,以满足客人体验W湖水的需求,不想此时此地却成了规避天网的一条暗道。

池水闪着红光,像当年这个酒店的顶楼舞池,恍惚感到有一抹红红的阳光直穿而入,深深的大厅被整个地点燃!我一步一步迈向深池,想像着自己飘在水里如鱼起舞的样子。波虫统帅也呆了,红超星如夕阳透进来,红红的,透亮了他身边丛知一飘逸的秀发、一动不动的身影。他深深记得,她,在那红红的火中闪闪燃烧的舞姿!凌空越——强劲转身——腾挪扯动——尖踮碎步一一这一幕似在眼前似曾相识!

恰在此时,水闸像被突然打开,湖水喷涌而出,丛知一抱着的丛秋林瞬间被急流冲远;我听到丛知一的喊声,“快!快!”她急得哭了,一纵身跃入了急流中,弟弟可是她生死一起的命根子。姐弟俩都被冲向门外,我看到丛秋林像泥鳅一样在急湍的涡流中翻腾了一下,还没等我细看,波虫统帅跟着扑上去的身影淹没了我的视线。那一瞬间,我惊诧早已张开眼睛的丛秋林在急湍的涡流中竟能逆流回旋,姐弟俩的手又紧紧抓在了一起。

没等我冲出去,背后浴池深处,忽响起一个声音,这声音像伸出的手一把拉住了我,“这里有医务室吗?”

水汽氲氤的池岸坐着一个影子,与前些时候在太阳系召开的星系联合会议上遇见的一个影子很像,手上也托着一个塔。当时会场上各星系霸主众多,虽然我与银河主任因开会迟到而在会场门口的时空偶遇并相识,更被太阳系主任误认银河主任朋友引主席台上就座,但地球出窍的我读过西游,觉得坐在台下的那影子像传说中的托塔天王,太阳系主任告诉我,那是水塔天王。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天王回头看到我也似微微一惊,毕竟在星联大会时,我是坐在主席台上的人。我镇静下来,还是止不住战战兢兢拉起天王引着往医务室走。一路竟都无话,聚精会神保持着搏击反应的间距。

把天王引进医务室,但见医生取来一捆类似火箭炮大小的针筒,这才清醒过来我所直面的大魔是谁。在天王伸臂背过去的一刻,我慌忙往外挪步,一路思忖着在地球纪与波虫统帅的怨缘,在星系联会得识银河主任,又在此偶遇受伤的天王;银河主任把远古地球纪的我切换到这里,就是为了看我在变幻莫测的巨星间一惊一悚的样子?

酒店窗外已是斗转星移,红超星已黯沉了下去,到处是各色残卷的云,如星际战场留下的硝烟霓虹般隐约地闪烁。回转又路过浴池,我脚下一软身不由己地滑了下去,下面惊现着粗壮的烧红的炭条。只知水火不容,它们相融在一起却是那么的惊心动魄,炭条在滚腾,水在燃烧。我想起刚才池水闪着红光⋯⋯大厅似被整个地点燃,忙往上爬,却发现下来的台阶也似焦炭一样脆弱,在手上和脚下不住的崩裂。

“不想我虫帝命休于此。”我绝望的望着不住崩塌的台阶唉叹。

“你是虫球的虫帝?”水塔天王出现在高高的台阶上俯视着我。

“这也是一种天网?”我看了看置我于绝境的一条条焦炭。

“星联会主席台上也有滥竽充数的。”天王看穿了我只是小虫一条,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你很聪明。上来吧。”他向我伸出手,算是两清了。

“你的伤怎么样?”既然聪明,当然知道巴结。

“不碍事了。”

“刚才医务室看到火箭炮一样粗的针筒,我吓坏了。”聪明的我做着逃跑的解释。

“我叫医生在水塔里取的。”他晃了晃手中的水塔。毕竟是天王之塔啊,塔中的水波声立即震得我左右摇晃起来。

“你也是被天网所伤?”我想弄清他受伤的原委。

“可爱的总统想晋级。”天王一笑,没有正面回答,却用了可爱二字。天王难道为总统所伤?不可能呀,想晋级的是天王吧?在银河主任切给我的这个时空,我只明白自己将面临无数心惊肉跳的挑战。

“你知道波虫统帅去了哪里?”天王不再晃动水塔。

我耸了耸肩,一摊手。“会去冰虫洞吧。”这是众所周知的,传说神奇的冰虫洞能让统帅和银河主任都康复如初。

“找不到他们,就去冰虫洞。”天王是要往华山论剑?那必须赶在他们两个前面!

“等你养好了伤。”我故作巴结,又想拖延时间。

“我想看看天网结冰的样子。”天王意志已决。莫非他就是网的主人?但他刚刚怎么又陷于天网难以自拔?

“能一起吗?”我这条虫命想爬出井口看看天。

“已经一起过了。”天王的回答让我下意识地看了看脚下仍在冒着气泡的浴池。

“先替我查这个案子,考验一下你的资质。”他丢给我一支令箭。

“你是说这个浴池⋯⋯”

“下面有个虫洞接口。”

这个回答让我大吃一惊,天王和我刚才都差一点被虫洞吞噬?!

“你就是在这受的伤?”

“它像黑洞一样也有个边界‘地平线’,亏得我的水塔浮力抵销了它的引力。”

“谁设的陷阱?”

“不是你,你刚才也差点没了命;所以我让你查。”

“南波?总统?男兄男弟?刘为民?银河主任?波虫统帅?”我望着天王的眼,一个个报着有可能设陷的人,天王没有任何表情。

“任何人。”

“虫洞入口就在这下面?水为什么能浮在‘地平线’上?”

“为什么不是冰虫洞?水不就是浮在地上?”天王笑了笑。“未来的梦是过去的你。会有人叫你上路。”他用手指了指我,算是道别。

“等等,我需要天王在这里再等一下。”

甲壳虫闪着警灯已驶到酒店门口。刘为民率领众甲壳冲了上来。

“拿下。”

“拿下。丢浴池。”

刘为民脸上只有惊异,没有惧怕,设陷阱的人不会是他。为什么不是冰虫洞?为什么不能是天王给我和波虫统帅设的陷阱?天王塔里的水可不会一般。

“找南波、总统和男兄男弟?”我依然注视天王的眼。

“你们玩。”天王知道我的用意,似乎兴趣不大,转身离去。他还是急着找波虫统帅和银河主任,没有他在场,我和刘为民都“请”不动南波、总统和男兄男弟。

窗外是熟悉的街景,这得感谢念旧的总统。梧桐树的大叶筛漏着红色的阳光,街边是一家家的小吃摊,人影绰约,烟火缭绕。如果总统的记忆复原没有错,前面隔街拐弯便是波虫统帅和水族舰长的初识地,也是地球纪总统的行宫,我要找的人很有可能就在那里。

我站在路边呕出一口血,自知已感染了病毒。

“去我那医务室看一下。”总统也寻过来了?!临危不惊就是她的风格,刚摆过瞒天大宴却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这⋯⋯这医务室哪里都有?”

“星际大战,救死扶伤,哪里不得有?”总统反齿相讥,满嘴冒油,啃着刚到手的鸭脖子。

是啊是啊,我悻悻地跟着她走,她这是要与波虫统帅、水族舰长久别重逢啊!总统一人倒是不惧,但她身边跟着男兄男弟!难道移花接木、旧景再现也是总统布的一个陷阱?树叶纷纷飘落,谁知是不是病毒在翩翩起舞?我吓出一身冷汗,低头又想呕但没有了血。波虫统帅、水族舰长、总统和男弟,地球纪他们就在一个行宫,这不仅是久别重逢,而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大团圆!

“葱包烩!来二份!”是馋嘴的丛秋林!在前面的店铺嚷嚷着排队。我忙朝他眨眼,快去通知你姐一一“姐!等我一下下!”丛秋林愣装作没看见,还朝街巷小陌嚷嚷着暴露目标!总统和男兄男弟以前见过丛知一的弟弟,忙散开来大街小巷的找。

“你好啊,小朋友。”总统笑了,想逗逗这个记忆中的熊孩子,“记得我吗?”

“套近乎,想插队?排后边去!”

“这熊孩子,你姐呢?”

“姐!姐!快来!有人插队!”丛秋林边嚷嚷边朝我眨眼,又一把推倒了总统。我明白他是要拖住总统一行,慌忙拨腿就跑。但我一个吐血的怎么跑得快,总统撇下丛秋林倒追上来。我可不想引她跑向行宫,立即折转方向。总统抓住我,一把将我拎进了路边的一个小黑屋,又一把推倒我,屋里就一张床,欲行非礼啊?!

“想报信?没门。但我不抓他们,送你个人情,谁让我们曾经是虫球国的皇上皇后。”黑灯瞎火里,总统淫笑着,没等抱住我,刚拴上的门竟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红光从门缝挤进来,带着悉悉索索的声响,我们都被吓了一跳,更吓人的是总统蹑手蹑脚出去查看,半天杳无音讯。我竖着汗毛,抬起虚弱的身子也蹑手蹑脚往屋外摸,做贼心虚啊。

一拉开门,一片红光,我蒙了眼,半天才看清屋前是一片草坪,总统和刘为民正站在草坪的中央。

落日碰上山头,在徐徐地碎裂、熔化。如雾般金色的熔浆沿着山坡和树梢流淌下来,在空旷的草地上升腾起来一片红红的火焰。⋯⋯高耸的树木像一根根金色的梁柱,托着一片正在向天空冉冉升起的飘逸的青烟。

“看,我们区长走上红地毯了!”身后传来总统咯咯的笑声。

刘为民回头向朱艳萍望了望;“记得那时两边站着局长一一”

“哈!像一班朝圣的武将!”

刘为民呆呆的望着总统,“地球纪的事你记得这么清楚?!”

“此情此景与地球纪与刚才的草坪酒会一模一样,为什么重复?你不觉得谁在暗示?”

“时空不同?”

“不对,时空延续。”总统一如往昔的卖弄聪明。

“延续?后来⋯⋯”

“草坪会议散了以后,就我们仨在草坪上又喝了会茶。”总统说着回头向我招了下手:“虫帝,过来喝茶,我们得应景。”

“你们刚才在屋子里也是应景?”刘为民暖昧的挤挤眼。

“看到帅哥,起过念头,这念头现在发酵一下不可以?”总统直言不讳,也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你们说会不会有人在看?”我的汗毛又竖了起来。

“银河主任?他说过把我们地球纪的时空切下一块块放在这里发酵,旧日重现,看来不是玩笑。”刘为民又呆了。“这一块时空与那一块时空,有些连着,有些断开。”

“知道去哪里找统帅了?”总统贴近我的耳朵翻着眼,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如果这一块时空延续发酵,接下来波虫统帅和水族舰长散会后去的地方很可能就是总统的行宫,这与我的判断不谋而合。

“你去帮一下男兄男弟,他们在找丛秋林。”我对刘为民说,他知道我刚刚获得水塔天王的令箭,现在不得不对我刮目相看。

“如果真在那里遇到他们,我们都要重新审视当下所处的时空了。”深谋远虑的总统似乎早就知道波虫统帅的去向,但她并不急于围剿又是何为?

“去看看?”

“就看看。”

第二章 小小王者渐显身影

行宫入口处,丛知一正站在门口焦急的等待丛秋林,看到我们吃了一惊,刚想往里跑,被总统叫住了。“我知道波虫统帅在里面,虫帝,你叫他快走,知一,你跟我来。”知一像一条慌乱中误入网里的鱼,拗不过总统,只得边走边一步三回头的看我。

“我知道冰虫洞的入口。一会儿你跟我去。”我把秘密往外倒,是想显摆一下自己,同时稳住总统,暗示她不要乱来。

总统停下了脚步。“最难猜的是人心。”她回头一笑,丢过来的也是一句琢磨不透的话,“知一我会保护。”她知道我的用意,“去告诉统帅,我在这里放他一码,他欠我一个人情。再告诉他,冰虫洞一一要去趁早。”

最难猜的是人心,我无法猜透总统此言此举的含意,但猜测她或已萌生独立的向往。

“我替他领了。”我点点头。我所不知道的是波虫统帅日后为还这个人情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无数星球在云中时进时出,周围的旧景忽隐忽现,不觉得脚下时红时黑的水,却如在忽明忽暗的岁月云端穿行。我跨上行宫长长的走廊,看到残阳依然在辉耀和一路血红的印迹。

“在这一个太阳依然灼烧的夜晚,只有我跨出去的脚步是冷冷的。”丛知一办公室里传来波虫统帅梦呓般呐呐的声音。他的手抚摸着那个晚上……她的手曾经放过的地方,望着那亮亮的灯光照耀的桌面,默默地作着最后的告别……“我想我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能站在这张桌前……”

“你不想她跟你一起冒险。”我看出伤重的统帅决意独自前往危机四伏的冰虫洞。

“我的消失是对她更好的保护。”

“冰虫洞最近一个入口就在南波酒店浴池。”

“谢谢你。”

“但那已成为一个陷阱。”

波虫统帅愕然的回转头,“谢谢你告诉我。”

“他们既然已经知道入口,找不到你,就会去冰虫洞拦截你。”

“我必须赶在他们前面。”统帅点点头。“星际穿越,介中一二级战舰已损毁,三级舰受损,仅存四级子舰,目前只有银河主任、水塔天王、南波、总统、刘为民、男兄男弟和你我能够驾驭。我驾驭三级舰去,你和水族舰长上四级子舰去鲸星暂避一下。”

我不知道波虫统帅所说的四级子舰所在何处,只听到门外传来一阵似曾熟悉的汽车喇叭声。

“我已不是知一喜欢的一个心地干净、没有多余情绪和妄念的人,不是一个能带来安全感、不伤人、也不自伤的人。”波虫统帅也吐出来一段让我悔涩难懂的话,“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有许多事要做。有人会一直陪伴着她。”他似乎已有人选,但我听出,不是我。

我们相互看着一一他在告诉我,无论过去的分手还是现在的离开,他跨出去的脚步将是一样。我看着他离去,看着他抛下我们的过往、争斗和挣扎,只留下我们相互凝视、不再从容的模样。

“祝我们都好运。”

“我会回来的。”

楼梯方向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当丛秋林一路叫着姐跨上楼梯,身边已没有了统帅的身影。

丛秋林跑进姐的办公室,一脚撞翻了丛知一已整理好的行囊,里面滚落出来许多他爱的玩具,他竟蹲下来玩了起来,这熊孩子。我急得拾起桌上的一支烛火,一把掷去,玩具竟轰的着了起来。他却并不恼怒,随手竟把那些玩具鸟玩具飞机掷得四处飞扬,玩火了啊!我惊呆了,眼睁睁看着火光四起,楼梯方向再次传来急促的奔跑声,丛知一冲了进来,抢过行囊。

“时胥呢?”我没有立刻回答,我想让他走得再远一些,让她在我面前停留那么一刻⋯⋯不想让她转瞬即逝。当她发疯似的追去,当她在门口看不到红红的去路,当她不再低头却止不住泪水,我也是默默的站在她背后⋯⋯

“上车!”我看到门口停着一辆车,忙招呼趁火光四射脱离虎口的知一。

“秋林还在里面。你先走!”丛知一刚想关上车门,听到车里丛秋林咿咿呀的儿语:“姐,我在了。”

“你一一去哪儿了?!”

“噢⋯⋯我去买点心了一一都是姐爱吃的。”

知一抱住了他。

“姐,我们去一一那颗星玩。”丛秋林指着天上的一颗星,一颗最亮最红的星。

港口已经 *** ,量子狗到处乱窜,没有病毒的知一很快就会被发现。我们下车急着寻找躲避的目标,身后彷佛响了声礼炮,刚才的车像战车一样施展开来,不,它就是条战舰,而且是介中四级子舰。回头的知一惊呆了,我一眼看到驾驶窗里挥出一双小手,“姐一一!”我顿时明白了,去那颗星玩并非呓语;我看到泪水从知一眼里滚落下来,我们都清楚,能驾驭介中子舰并且能开炮的没有几个人⋯⋯

天空飘来阵阵细雨,这是病毒雨,随着雨势的加强而升级。我叫知一赶快躲舱内,如果淋到甚至只是沾上,没有体内的指定病毒中和,会绝命身亡。惊魂未定,来电又让我大吃一惊,是当年知一办公室的 *** 号码。

“我知道,这个号码你会接。”先是一阵笑,是总统的声音,“这是病毒与病毒的通话,知一接不了。我就同你说。”她总是让人神经张弛有度,“你们要走了,我想请你们吃个饭。”

“你只有鱼的记忆?再来个草坪酒会?”

“这顿饭你不能不吃,给你解毒。”

“我能信吗?”

“能驾驭介中子舰的只有你一个人吧?”她是试探,并不知道驾驶舱里坐的是丛秋林,“路途劳顿,你身上已带缓期病毒,离开这里会得绝症,我给你解除,也算我赔礼,以后也留条后路,我不会为难你们。”清点了能够驾驭介中子舰的人,天下可定呀。

“主任和统帅拼掉了实力,你和我不至于吧。”

“主任和统帅是因为拼掉了实力?”总统这话的语调让我心里一惊,难道还深藏什么玄机?

“难道他们⋯⋯”

“南波酒店,老地方,我请客。”总统自觉说漏嘴了,调转话头,“如果是鸿门宴,你们可以驾子舰来。还有,金花们也参加。”她撂了 *** 。

最后才是要点,最终我还是告诉了知一。知一信任的看了看我,“一起去吧。”我知道她丢不下五朵金花的姐妹们。

“带上你弟弟。”

“⋯⋯不要告诉他。”知一不想他涉险。

我又不想知一涉险,“我们驾四级舰去。”

知一听了噗哧笑了,“真要这么兴师动众?”

“像变形金刚一样把它缩成一辆车,你弟弟干过的。”

“他⋯⋯”

“他已不是熊孩子,草坪酒会中,你推时胥的力量让天网现了原形,而他在天网那头用伪装的四级子舰顺势戳破了它。”我推着理。

知一不信的摇摇头。

“是他在南波酒店发现水塔天王在此,急中生智放开闸门把你们冲出来,因为在急湍的涡流中我看到他竟能逆行回旋抓住你的手。”

知一还是不信的摇头。

“是他找到四级子舰并缩成一辆车停在行宫门口,又是他纵火把你救出来。”

知一依然不信的摇头。

“在总统和刘为民、男兄男弟一起来行宫的路上,他推倒总统,引开了男兄男弟而且竟然摆脱了他们。”我回忆着,“还有载我们来这星球的护卫舰上,银河主任为牵制统帅曾经锁住你的门⋯⋯我们怎么也打不开,他就暗中点了下锁,叭哒,开了,当时你也在场。”

知一呆了,但还是不信的摇头。

“主任被惊动了,用他特制的胶带纸粘在你衣服上,想看看解锁人是谁,那段时间你的手脚是不是就像被什么粘住了。”

知一呆呆的点点头。

“当时,你应该看到,你弟弟衣服上也被粘了一块,可他的手脚灵活依旧,玩耍、抢吃一点也不耽误。”

知一被逗笑了,可她还是一副呆呆的模样,呆呆的抬起眼看着我,呆呆的问:“这是真的吗?”

“波虫统帅听到他开着四级子舰来才走的,临走时跟我说,有人会一直陪伴着你。语气很放心,我想一一是他。”我想起行宫门口那似曾熟悉的汽车喇叭声。

“真的吗?”知一又呆呆的问了一句,泪水却再一次溢出了眼眶。

她呆呆的问,我呆呆的看。

第三章 时空延续熊孩子力挽狂澜

南波酒店像往日那样的灯光璀璨,像独立于这个街头,独立于这个星球。我发觉面前的酒店有些异样,但不知道这个异样意味着什么;毕竟是远在天边的外星球,有些异样很正常,但它与几小时前见到的模样相比又改变了很多,或是下了场病毒暴雨的缘故,像一个突然长出角剃了毛的怪物。

几小时前,我见识过里面的虫洞陷阱,差点丧命,现在,我发觉陷阱也会长个,长成了整个酒店大小,虎视眈眈,不是等着你陷入,而是张开血盆大口向你扑来。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害怕而使眼前的景象也随之变形,我害怕是因为丛秋林也中毒倒下了,发着高烧躺在床上不能前来护驾。

“你应该回去照料你弟弟。”我对身边的丛知一说,试着最后打消她一同前往的念头。

“那虫洞入口在龙潭虎穴里,我们只有进去探明情况,为子舰,为我们自己。”

“你是想以后穿越虫洞?”

“你虽然染了病毒,但自从你去了南波酒店后,吐血少了,症状反而减轻⋯⋯”

“是啊,我陷入虫洞口的浴池后,就像泡过温泉,感觉反而轻松了。但还是有些怕冷。”我戴上一顶帽子。

“在行宫,我去总统办公室时,发现她绕了一大圈,竟然穿越南波酒店,又涉过那个浴池⋯⋯”知一奇怪总统为什么绕一大圈到办公室,我奇怪这难道是总统说过的保护知一之举?如果是,那么总统应该早就知道浴池的秘密,那么她就是背后的谋害者?

不知不觉,我们已来到南波酒店的门口。熄火锁了车门,还是不见南波的踪影。刘为民出来迎接我们,看到我头上戴了顶奇怪的帽子,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疑惑的目光,我要的真是这效果,一个不容忽视的人,头上突然出现一个引人侧目的东西,让他们猜疑去吧。

我摸了摸脸,笑问,“龙潭虎穴是往前走?”

“是是,哦,虫帝真会开玩笑。”

“主任送我的。”确实是银河主任以前送我的,但没告诉我做什么用,或就是壮壮胆吓唬人的用处。

“是是,看主任戴过。你碰到主任了?”只要大家看到主任戴过,那就是个厉害的东西。我狐假虎威的点点头,为保护知一,我可什么招都要用。

“主任⋯⋯现在怎么样?”银河主任在与波虫统帅的搏击中究竟伤的怎样,不是我们这一级别能够知晓。

“他让我戴上致意。”我两眼往上一瞟,又略略颔了颔首,刘为民忙着欠身。

“天王的令箭插上一定更帅。”刘为民当然记得令箭的事。

“它被盖住了吧。”我挪了下帽子,令箭就绾在我头发上。天王的令箭被主任的帽子压着,这意味着什么,让他们猜去。

酒店突然晃荡了一下,以为地震,却原来酒店脱离地面像水泡一样的浮起来。怪不得酒店看起来如此特立独行。

“我们在同一个命运共同体。”总统微笑的向我们走来,但脸色苍白。

“欢迎光临,我的贵客们。”男兄出现在更高的台阶上,俨然是一个主人。我暗叫不妙,只能随机应变了。

“你男弟呢?”

“陪天王请主任去了,这宴席有主任会更精彩。”

“主任⋯⋯能来?”

“或许,最后的晚餐可是很丰盛呢。”

外面天色昏暗,像进入了地下,得意洋洋的男兄介绍说酒店俨然成了一个细胞,将进入的是一个玄宫,也就是虫洞,连他也不知道怎么走,所以召大家来群策群力。细胞?玄宫?男兄笑了:就单个细胞而言,人体是一个由组织、化学物质、毛细血管组成的大迷宫,因被特定化学物质吸引而趋化移动;我们每个人或者说酒店是一个大细胞,会感知周围环境信息,我们现在感知进入所谓地下室,实际是被银河星际的天网包裹,如果银河是条胳膊,我们可以知道它在动,但不知道往哪里挥,更无从知道整个躯体宇宙在做什么。酒店就是我们的波舰平台会分解相应趋化物质并感知千万光年内的变化,这项功能可以说已经超越介中平台,我们正在进入虫洞的外围,而酒店的外围天网正在感知遥远的点滴物质并分辨顺畅路线与死胡同。

男兄天花乱坠的吹着,一双眼睛不时盯着丛知一。大厅里厚重的幔帘突然间翻舞起来,我感到有一股冷风夹着那灰色的幔布沉沉地垂在了我的心头。我意识到踏入酒店门槛即是进入了他们的波舰平台并被绑架。如果男兄男弟也像总统那样要湮灭对手一一主任、时胥、丛知一和我,现在是一个难得的一锅烩的大好时机。他们的如意算盘是,控制了水族舰长,相当于控制了波虫统帅;控制了我,相当于控制了主任的座驾介中四级子舰,我方就我一个驾驶员。

“请五朵金花入席。”总统亲自去叫被挟持的华楠、章英、段盈盈和郝晓敏。

“枪口对准美女是一件刺激又好玩的事。”男兄慢慢收回遥远的目光。知一看了看我,她明白自己所处的险境,她机智地抬起眼望着我头上的帽子,眼神浮起一抹镇定的光。这使在场的人也不由的顾忌起来。

刘为民附耳男兄,男兄狐疑的目光也落在了帽子上。“⋯⋯好在,”男兄慢慢转向丛知一,语气缓了下来,“地球纪你和我弟在这里愉快地跳过舞。跳舞也很好玩,我喜欢。最后的舞会、最后的晚餐,穿越在银河璀灿的虫洞隧道,也许下一秒就会遭遇不幸,所以各位,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丛知一的目光还是那么平静,平静的投向他;没有地球记忆的她把身子不觉地靠向我。

男兄向她走来,她向我伸出了手,抓住我,有力的迈开了步子。

“我害过你。”我像在对她作最后的忏悔。

“哦。”她轻轻的回答。

“他在地球纪害过你!”走近来的男兄替我重复了一遍。知一的手却抓的更紧了。

“刘副区长。”男兄退后一步,“舞会是不是有些走祥,你来更正一下。”

我感觉到知一的手颤了一下,似乎受到这个称呼的刺激;地球纪的刘为民曾经恶魔一样纠缠着她。我的手抓紧了她,“有我在,这个舞会就会走祥,不会是原来的样子。”我安慰她,想起来我曾在这里请知一喝过咖啡,也是与她在这里唯一的一次相遇,当时,流星也是这样静静掠过窗户,我甚至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咖啡淡然的芳香。但在地球纪,那一刻我同样是一个想着占有她的恶魔!而现在的我却像在装模作样的赎罪忏悔。

“我们就在这儿坐一会。”我摸到一张桌,喘着气,发现坐下的竟然就是一张与地球纪一样大小的咖啡桌。

她把目光投在我的脸上,点了点头,竟似也轻轻地几乎听不见地松了一口气,用手拂了一下轻扬的发,在我的目光里安静地端坐。

我清楚记得地球纪那一刻,也是她再次看穿我卑劣念头转身离去的时刻⋯⋯记得那一刻她静静站起来的样子;像所有已经离远……正在默默离去的时刻⋯⋯看着她站起身,目送着她离远。我的目光不由向门口看去,看着玻璃门开始旋转,华楠、段盈盈、章英和晓敏一如那一刻出现了!她看到了她们,吃了一惊,她的身子颤抖起来,她不知道抱住谁,抱着谁,只看到她的身子再也止不住地在颤抖。她们五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在场的人都呆了,时空延续是那么执拗再一次地展现在眼前!接着是一声巨响,就像地球纪的礼炮,在场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如那晚,玻璃门外停着一辆车一一伪装的子舰,锁定的门已然打开;如那晚,五朵金花冲进车内还紧紧地拥抱着。只是这一次,车子已然启动,男兄来不及阻拦,酒店内似乎乱作一团,不是因为我们的离去,而是因为酒店在拨地而起!

我举起帽子向追来的男兄告别;他看到帽子不由的迟疑了一下,放慢脚步,而我得以从容的走向门口,拉开使劲推着子舰想帮着启动的白彪和孙浩,地球纪这两人曾是丛知一的左膀右臂,当时也在门外作过掩护?那时我还好没有追出门去,不然可能挨他们一顿乱拳!无暇细想,我一脚蹬上车,坐到了驾驶座上。

“……我们走吧。”后面车厢里,章英终于发出声音。

“去哪儿?”段盈盈低低的声音。

“去哪儿?”晓敏俏皮地学样。

“听知一的。”然后是华楠的。

知一扑哧地笑了,“嗯……去华楠家。”

“姑奶奶们,坐好了!”

“怎么是种荣开车?”她们仿佛才醒过来,惊叫,“当时我们来这保护知一就是防这个渣男起歹念,怎么让他上来了?”

不提,不提了行不?

“这是介中四级舰,只有他会开。”

不然呢?

“姐,还有我呢!”最后排角落坐起来一个一脸坏笑的小弟弟。

介中子舰像一辆普通的小车驶离了南波酒店一一对方的旗舰。我的双手不断旋动着方向盘,就像当年沿着W湖的北山街驾着我的兰博基尼。回忆像一把翻飞的锋利尖刃刺开了重重的黑幕。盘山路上,苍茫的湖面就在身边,翻卷开红色的波光;亮晃晃的晚霞在高高的红红的树叶间穿梭,像一把把利刃闪耀着光芒。忽然间,我觉得被什么挡住了,是水?是光?在面前汹涌着,翻卷着;一一是对方的旗舰!它已骤然展开,揉动着像一个庞大的软体生物挡住了前方的视野。

“要展开我们的子舰吗?”知一问。

“不用,我们现在隐身,再打开感知系统就行。”我想依然躲藏,像一只蚂蚁躲在大象的身上。

“嗯,要水族支援吗?”知一看到了刚才的水,只要是有水的地方,她就能施展她的力量。

“可以弄个海豚上来亲吻一下。”我一笑,看到知一也撇嘴一笑,拿手指在我背后轻轻捅了一下,轻声嘱咐,“开小心。”我们车内每个人的超能都感知到,对方旗舰外围有一层厚厚的天网包囊,方圆数里包括附近山上华楠的家也像泥土一样包在了一起,我们的子舰正沿着像血脉一样的山路向华楠家行驶。只是,天网越缠越紧,像一条条莽蛇要让我们窒息。好在,男兄这一点没说歪,对方旗舰正通过周围虫洞感知遥远的点滴物质趋化滚动,不时因外环境的变化而松动一下,一时还不能全力对付我们,让我们喘上口气,但我们都清楚严峻的险境,也正如男兄所言,也许下一秒就会遭遇不幸。

眼前一黑,我意识到没入了水中,但因为外面莽蛇一般的包裹,介中子舰一时竟无法展开,失去方向感的车在没落,灯光渐暗⋯⋯但水中似有歌声轻轻传来一一

如梦如烟的往事

洋溢着欢笑

那门前可爱的小河流

依然轻唱老歌

……

车厢里,轻轻哼起的那首旧时光的歌声闪着旧时的光涌来;窗外,无数的水族载着他们各色的光穿梭而来,照亮了那一排排曾经穿梭过的树林、一处处曾经飞越的水面⋯⋯我们就像乘着歌声的翅膀。我一次次地回首,看着知一轻轻依偎在章英的肩头,看着她们一起哼唱,眼眸里闪着泪光,向窗外轻轻挥动着她们的翅膀⋯⋯

就像突然遭遇一场又一场的车祸,车子在剧烈的颠簸翻腾,我开始以为子舰正在穿行虫洞,因为波舰的制约和天网的纠缠而无法自控。但眼前的景区大道像蛇一样的飘忽起来,手中方向盘像脱了臼,金花们的第二次生命竟要毁在我手里!我失魂落魄浑身颠狂,像一个快要倒毙街头的叫化子虚弱得说不出话,跌跌撞撞只想撞到一个人,把方向盘像饭盅一样塞到他手里。⋯⋯门在远远作响,我依稀认出是华楠的山腰老家,拼着最后的力气狂奔过去,跌倒在半开的门槛上。依稀有人扶起我来,一把抢去我的饭盅,然后听到哗哗的水响,是往盅里灌稀粥嘛?我慌忙张开嘴巴,等着救命粥汩汨流入我瘪瘪的肚子,终于苏醒了过来。

“你怎么了?”隐约听到知一的声音。

“姐,姐,”一个声音跟在知一背后,不住的叫。

“你刚才昏过去了?我们差点坠入深渊。”

我想自己可能在南波酒店遭了暗算,男兄与我握过手,传导了一种遥控类疯癫炸弹,瞬间癫狂使子舰失控差点致整车人于死地。我拉住知一的手,向她背后的丛秋林伸出另一只手。丛秋林以为我向他讨要跌落的帽子,忙把玩耍的帽子还到我手里,而我只是拉住了他的手。

“现在起一一不要离开你姐。”

“噢!太好了!姐,姐一一!”

知一不明白的看着我。

“刚才,是他把住方向盘,救出了子舰。”

“⋯⋯我看到了。”丛知一一把抱住了丛秋林。

“姐,你以后去哪里,一定要告诉我。”偷偷藏在车后跟来的丛秋林神情特别认真。

“⋯⋯姐不需要你保护。”

“姐,姐,是我要你保护。”

“那还差不多⋯⋯”

“噢!姐答应了!”

“⋯⋯什么?”

“保护我!”

“嗯⋯⋯”

“姐⋯⋯”

第四章 穿越虫洞图谋篡改遭逼停

我们开始挖战壕一样开挖华楠家,把好吃好玩的搬到子舰。这也是我们应对、淡忘正在穿越虫洞的恐惧的一种方式。当时,我不知道波舰启动按钮并不是对方所为,而是我方的熊孩子!

我抱起一捆古董书像打劫一样往外跑,华楠喊停,叫我把手中的古籍扔了,一想确实也没什么用,知识都下载储存在脑子里了,书籍早已淘汰。但我有一杂念,想找找华楠那时写的杂记,一定有记载我记载那晚五朵金花上山的内容。华楠伸过手来把我手中的书扯落在地,看到了日记本,她好奇地捡起来。我的心嘭嘭的跳,没有恢复多少旧记忆的华楠翻到那一页,看到我那时的丑态,会让我无地自容。蛀虫蛀虫,快去把日记本蛀了!我急中生智,暗暗念咒,看到华楠翻开的已是一叠残片,这才松了口气,这做虫帝就是好啊。华楠失望的合上本子,丢到角落里,我也遗憾地把手一摊。

“陛下,要不要我们吐回去把本子补好?”小蛀虫嗡嗡嗡的在耳边作响。

“准⋯⋯准奏。”我悄声回答。

华楠日记这样记载:“那天,我上了王男男的专车,车上有年轻的副区长刘为民,帅气的副总裁种荣,她坐在他们中间。窗外的阳光透过天窗射向她的脸,一阵黑一阵白地闪动。这本该是一个荣耀的让她心动的位置,此时,却让她感到似有刀光剑影在脸前翻飞;她本该激动地心跳,此刻,却似是恐惧而颤栗。前面,一只脱了线的漂亮的风筝一头栽了下来,飞奔的车没有丝毫犹豫地碾了上去。她听到筝骨碎裂的声响,就像听到才过去不久——一次次蹊跷的事故传来的令她心惊肉跳的回响。”我想到等会还要去开挖山脚下知一的家,里面也有我地球纪拉下的一砣臭屎,不由得心惊胆跳起来。

本以为两军对垒会有一场恶战,哪怕是在钻虫洞生死危机的时刻一一蚂蚁打仗可不管食蚁兽正张开血盆大口,各自架好炮口,不料对方发来了求和的信号。

“帅哥”,这开头的称呼让我一时犯了迷糊,这是古时的叫法,还是现在叫主帅哥哥的意思?

“祸首男兄已被我控制。”没影的事。

“我们正在虫洞内推进,像一个水洞。”那是你们的事了。

“路上遇大批道士在行进,”老道刘为民押阵?

“道士消失了,我们遇到了绝壁,壁上见有许多珊瑚虫体排列,此迷何解?是死胡同还是活胡同?能否撞击?珊瑚虫涉及你们,恳请水族舰长和虫帝不计前嫌来观察舱处置,以救危难。”佯装不知使用了疯颠炸弹,试探我们是否还活着?若证实,我方只剩孤家寡人,再要挟共赴目的地冰虫洞剿灭主任统帅一统银河?

“总统可亲押男兄来你处,互换舰只,以确保我们共同的安全。”还有这种打法?到底是银河战,还有互换堡垒阵地的战法?创新,开眼!双方不知对方的真实情况,波舰发射太快,银河主任和波虫统帅很可能都被绑在同一条船上,面临生死危机,要解救他们,这可能是一个机会。

“这是陷阱,我们都不会操作他们的波舰平台,而总统、刘为民和男兄男弟都会操作我们的子舰。”我猜疑总统的诡计。

“我可以用水族舰锁住子舰。”知一回答,“让他们也无法操纵子舰。”

“你能?”

“我能。”知一自信的点头。

“噢!姐,我们去!”丛秋林拍起手来。

“你去干什么?”

“让秋林去吧。”我看到了对方不知情的王牌。

“那边毕竟有危险。”知一看看弟弟,还是犹豫不决。

“我再去试试。”丛秋林兴奋地说。

“再去试试?”

“姐,我刚才⋯⋯”

“偷偷跟来,又偷偷去了浴池。来,给姐看一下,真的不发烧了?”

“姐,刚才我听到你们说虫洞浴池的事,所以去⋯⋯试了一下。”

“这熊孩子。”知一搂紧他,“你是怎么接上姐姐她们的?”

“孙猴当时在门口做弼马温看车马啊,我让他去叫的。”熊孩子悄悄说。

知一忍不住噗嗤笑了,“那还有白彪白骨精呢!”

“我更熟啊,他成了酒店保安精英,我是从他那儿知道师傅⋯⋯”

“师傅?”

“就是姐⋯⋯就是波虫统帅。”

“他怎么样?”

“他想用三级子舰冲入虫洞,但子舰再次损坏,他被困在里面了。”

“你当时怎么不告诉姐!”

“姐⋯⋯我怕你急,但他现在应该像我一样好多了。”

“你怎么知道?”

“他冲击虫洞虽然没有成功,但在虫洞口自觉恢复了一些体力,这一情况被男兄男弟察觉,他们就停止了波舰进入虫洞的计划,怕带着统帅进入虫洞真的恢复功力。”

“那他现在怎么样?”知一双手急切地捧住弟弟问。

“现在不是已经在虫洞里啦,他应该好起来了,他好起来,就没有人能打败他了。”

“子舰上的量子信息是你操作的,你侵入了波舰的量子库,一一是你启动了波舰?!”我这个驾驶员恍然大悟。

“那⋯⋯那时我们子舰与他们波舰近距离刚好用量子纠缠响应操控⋯⋯”闯了祸的熊孩子缩起了头。

“你⋯⋯熊孩子。”

“姐,让我去吧,我去试试,姐⋯⋯”

“不是去玩⋯⋯”

“哦。”

知一看我,我向她点点头。知一像明白什么终于哦一声答应了。姐弟俩都认真的望着对方一一你能?我能。

“姐,只是一一”

“只是什么?”

“姐保护好我。”

“⋯⋯姐保护好你。”

“现在开始。”

“⋯⋯哦。”知一轻轻的答应着,张开双臂,紧抱住了他。

知一要去察看子舰停靠的更佳位置,以便水族舰能够牢牢的锁住,顺便到山脚下的家也去挖一把宝藏。我从华楠家推出一辆古旧自行车,她不认得,惊奇的瞪大眼睛,听我说搬东西可用,又噗哧乐了。

“这能放吗?”

“放过你人。”

她哼了一声,以为我在开玩笑,她可真不知道那时发生过什么了。

“我可记得之一次就是用自行车追上你,记得刹车声在你身边发出巨大的震响,记得你回过头来吓坏的脸,记得你之一次与我对话的声音颤抖!”在这压缩成一个自行车程的空间,我跨出去一个银河纪时间。

她在陡峭的光溜溜的火成岩上停下了脚步,回过来一张吓坏的脸,许久地默默地站立在那熠熠的岩石上,脚下的湖面开始发白,一线天光和着黑发垂落下来遮掩了她渐渐发白的脸。

我意识到自己再次伤害到了她!“这就是之一次。”我嘿嘿的笑起来,让我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玩笑。她信以为真的露出笑容,这笑容同之一次一样,像花儿一样绽放,阳光照亮了湖面,可是我的心却似被看不清的雨点沾湿了。

“姐一一!保护我一一!”丛秋林回头看到我们远远落在后面,蹲下身子喊叫起来。知一像从梦中惊醒,忙抬起头,我让她坐在后面,我们像一阵风向山下滑去。

“姐,我也要坐。”我冲到丛秋林旁边,把他抱上前档,我们仨人继续向山下滑翔,刹车声再次发出巨大的震响,我发现自己看不清了路面。

“怎么了?”后面还是一张吓坏的脸,一个颤抖的声音。

“⋯⋯我想看看一一第二次。”虽然我看不清。

“看什么?我也要看!”丛秋林回过头来嚷。

我感到背上又被知一戳了一下手指,自行车失去控制向山下滑去。

“姐一一!保护我一一!”

我又看到了知一那张吓坏的脸,我自己也吓坏了。

“种荣!”我再一次听到她呼唤我,脱口而出,手紧张的抓紧了我。她的另一个手没有抱住我,而是抱住了弟弟。

我的两脚已放开车踏,却被另两个小脚占了去,而且狠踏了一把,车飞起来了!

熊孩子啊!还没等我叫出声,自行车已飞落到水面,只是没有立即往下沉。一个水族舰长,一个是她的弟弟,他们倒是不惧水,可我是虫子啊。

车轮子贴着水面在转,还是没有沉,丛秋林两脚飞快地转着,“姐,这水面有天网,不要怕。”

“你怎么知道?抱紧姐!”

“嗯!”

这熊孩子,不知道又在耍什么花招,看他洋洋得意的样子,得逞了。

“种荣,你没事吧?”听到知一担心的声音,她还不知道脚底下的掌控权已落入熊孩子的一双小脚丫。

我想倒下啊,也想有个温暖的手抱住我,可我刚软下身,就被小脚丫踹了一下,“哎哟!没,没事。”

“你伤着了?”知一更担心的声音。

“没,没事,”有这熊孩子在,我不敢有事啊。

“你休息下,我来。”知一想与我换个位置,但话音未落,自行车一个旋身飞上了岸。熊孩子车技都是了得。

“你没事吧,种荣?”知一的手再次拉住我。

“我没事,知一。”我这样回答她。熊孩子刚才踹掉我的脚,现在又抢过姐的手,“姐,我捡到两本书!”

他手上是有两本书,可我们怎么也看不懂,天降天书?

“这是病毒文吧?”知一想起我们还在病毒主星球。

“姐,姐!我能读懂一点点!”

“你说说看。”知一不由认真的看着弟弟。

“这是课本。”

知一噗哧乐了,“不会吧,课本是地球纪古老的时代才有的东西,现在都不用读书,知识直接输入大脑。你没听说,病毒星上的人机智能都是大神级科学家。”我们说笑着,当时都没有意识到人机智能在后面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希望和绝望。

“姐,它设计的和我课本一样,我认识上面这几个字。”丛秋林嘟着嘴。

“什么意思呢?”

“代码⋯⋯改动⋯⋯鲸⋯⋯”丛秋林的嘴嘟起更高了。

那些道士不是在引导,就是在提醒减速。这是老道刘为民给出的判断。

根据出现的珊瑚、绝壁矿物质和水,我们可能陷入了一个海洋星球所构成的虫洞。这是丛知一的判断。

我坐在观察舱中间的位置,隔开着丛知一和刘为民。珊瑚虫都是死的,就像飞蛾扑火一样撞在绝壁上,这像是在发生什么信号;但虫体完整,表明虫洞压强有限,但排列有些眼熟。我判断,不由的望向在舱内玩耍的丛秋林,想听听他能说什么。

“是你吗?”丛秋林忽然抬头看刘为民这个差点成为他姐夫的人。刘为民吓了一跳,以为丛秋林认出了以前的自己,讪讪的笑。

“是你是你!”

“是我。”刘为民还是讪讪的笑。

“姐,你以前认识他吗?”丛知一不知道弟弟的脸为什么也突然有些变色,把她拉到一边,悄悄问起这么个问题。

“这⋯⋯重要吗?”

丛秋林若有所思的认真的点了点头。丛知一的脸上仍是一片的茫然。

“在虫国游梦中做过祖爷。”

“啊!”

“但看到他总是让我害怕。”

“还有更前面的游梦吗?”

“还有游梦?”

“统帅告诉过我,我们可能就像被人设置了一串代码活在一个又一个‘矩阵模拟’的游梦中,主任可能是设置者,但如果不是他,那眼前的一切就另有设置者,或者说是图谋篡改者。”

知一张大眼瞪着弟弟,“你怎么这么说?”

“让这些道士提醒减速,刚好在绝壁前刹住,如果没有提醒,就冲过去了!绝壁不绝,而停下来就绝了,我们动不了就是陷入了图谋者设置的绝境。”

知一还是呆呆的看着弟弟,“动不了?”

“能动,总统或者男兄男弟早就动了。”

“在银河系强大无敌的舰只竟陷在海洋星球的虫洞或者说是旋涡?”

“因为他是图谋者,知道什么地方篡改代码。”

我们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一直微笑着的刘为民身上。

“他图谋什么?”

我和丛秋林把目光都望向了提出问题的丛知一。

“你是一个阴谋论者。”刘为民望着丛秋林微笑。

“是水族舰长的弟弟。”丛秋林回答,举起手中捡来的课本,“绝壁上有暗码与这不一样。”

刘为民这次把目光久久的停留在丛秋林的脸上。“虫帝可以讲前一个游梦故事了。”他转向我。是吗,我可不是一个合谋者。还没等我蠕动,一群灰色扁鱼突然窜出来,我们瞬间都像被吞入了鱼肚里,被灰扁鱼套住的扁扁的身躯开始翩翩的起舞。我不能呼吸和动弹,暗叫不好,知道中了刘为民的扁鱼雷,作为地球纪的副区长、现在的介中平台舰长,我小觑他了。

“我们在舞步中听游梦故事如何?”刘为民脱掉身上的灰扁鱼外套,露出身上的一件彩衣,扁鱼雷识别一切有生命的物体,但他早穿了一套反鱼雷的彩衣,手脚更加的潇洒,“抱歉,我这套是彩色的,但知一穿了灰色也一样是漂亮的美人鱼。”

知一挣扎着,但灰扁鱼随着挣扎越收越紧,知一呼吸急促、脸色苍白。

刘为民追逐着,“还记得当年那个舞会,知一的独舞,一一深灰的制服好似一身戎装,强劲转身,凌空越,举枪,投弹,腾挪扯动,尖踮碎步!”

灰扁鱼模样的鱼雷裹挟着知一飘动,知一依然挣扎着逃避,脸又憋得通红。

“凌空,腾挪,毕竟是水族舰长。”刘为民惊奇她能做出违拗异于灰扁鱼的动作。

“咚咚,咚咚咚,”舱内突然传来一阵带有铿锵节奏的鼓声,而且越来越响亮、有力。那挑战的鼓声就在身边,因为身边就是战场。我们都不由茫然四顾,在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有一条灰扁鱼鼓了起来,两只小手像鱼翅一样伸展开来,拍打着越来越鼓的肚皮,“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丛知一听出是弟弟的敲击声,奋力地向着丛秋林靠近,努力着在最后的时刻与他靠在一起。她抬起头来,“你⋯⋯难受吗?”

“姐,我这条是鼓鱼。”

丛知一惊奇地看着弟弟脱掉灰扁鱼外套,露出彩衣来。

刘为民还是小看了丛秋林,欺身扑来,反被丛秋林用外套甩到墙上摔成了一条咸扁鱼,为什么是咸的呢?因为刘为民求饶的泪水落了满脸。

“姐,我怎么是条鼓鱼呢?”

“是你自己吹的吧?”

“好姐姐!你怎么就知道一一!”

第五章 惊悚虫洞迷底方显英雄本色

刘为民被冻眠在海洋星球深海扁鱼族,与地球纪刑期一样长,也好让他充分熟悉扁鱼习性,免得以后有出头之日再次落败扁鱼法术。

穿越虫洞时,丛秋林驾驶,不住呼叫看到胖胖的鼓鱼,知一每次都是嗯嗯的应,紧搂住他。

“姐,那些道士走路姿态都像鱼在飘,灰色的道袍就是灰扁鱼雷,他们被鱼雷挟持误导方向。”

“嗯嗯,”知一还是看着他应,再次的把他抱紧,“你趁着玩耍躲猫猫,找到防雷彩衣穿了。你记住了课本里的乱码,对上了绝壁上的珊瑚码。”

“好姐姐!你怎么都知道一一”

知一只是抱着他,像小时候一样护着他,他们就像在一起驾驶;只是附在他耳边,轻轻的回答:“有一次他惹姐生气了,躲猫猫不让他走近了,直到他找累了,一 *** 坐下了,直到他生气了,埋下头了,直到他喊累了,流泪了,捶桌子了,直到⋯⋯直到捶疼他的肚子了,‘咚咚,咚咚咚,’”

“姐,后来他捶到了你,直到你抱住了他,他还是挣脱了哭,直到你抱紧了他,直到一缕缕发轻轻盖住了他满脸的泪⋯⋯”

虫洞,知道我们在一起穿越,向着无限。

我知道,自己正在拥抱着无限。

总统来电说知道波舰在穿越虫洞了,她以为是刘为民在驾驶,并已成功控制了我和丛知一。“看来是他们的天下了。男兄男弟就是守门员。”她叹一口气。

“不包括你?”

“我和你,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听出她口气中蕴含的失败和怨恨。总统说我们都被他们耍了,刘为民使用道术图谋篡改置波舰于危难,联合男兄男弟,同时控制了波舰和子舰;她现在被关在子舰门外流落街头,看来要像头羔羊任其宰割了。

我听到总统难得的哭泣声,一时难以分辨是不是鳄鱼的眼泪,还羔羊?我有一计,快说,我通过美女虫掌握着难兄难弟的动向,他们都对你涶涎欲滴,想入非非,想占有你,双胞胎心心相映又心照不宣。

“你还想让他们一前一后排着队来?!”

“不是一一正是,男弟怕男兄,因为男兄为控制天网星系,要男弟辅佐,但也在他身上预埋了冲冠一怒就爆的雷,男弟知道冲冠一怒这颗雷,对男兄百依百顺一点点也不能惹他生气。如果男兄发现男弟来占你的便宜,戴他绿帽子,他冲冠一怒为红颜,还没等爆男弟多半就被吓死了。然后我们再来对付男兄。”

“真的?我来挖个什么陷阱一一”

“引诱他进洞房。”

“什么洞房?!”总统大吼一声差点把我这虫耳震穿。“你知道那男弟在干什么?连你那虫妹妹都不知道,这次他们联手,可谓天下无敌,不仅是要铲除你我,还有主任统帅,扩展银河霸图。地球纪在外他是你手下,在内是我手下,对我们都非常了解。男兄撬开了我的保险柜,我的秘密全掌在了他手里,”

“贪账?赃款?地球纪的东西一一”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现在都在天网星系里,只要这东西是原版,天网自会识别并启动惩罚程序,他现在是这星系的内帝。男弟去了知一家,拿了地球年她的日记一一”

“我现在就过来!”阿门,他也找到了我的命门。

我赶到总统湖边的行宫,总统正出神的望着墙面,那里有蓝色的液体像雨水一样从屋顶滑落下来。

“这是雨水还是湖水?”

“可能是虫洞里的水。”

“为什么是蓝色的?”

“虾兵蟹将的血就是这颜色。”

“怎么又红了?而且越流越多?!”

“虫洞里有生命,在波舰的撞击中溅入到我们所处的外层。”如果虫洞就是一个生命⋯⋯我有点毛骨悚然。

“我已通知男弟说屋漏了,他说看到了我这里直播的灾情,马上过来。”她边说边脱衣服,好主意,这洞房布置也省了。“我去附近现下身,男兄发现肯定赶来,路过行宫,看到红灯笼高高挂⋯⋯”这就成了。

总统一把拉住我,“还有时间⋯⋯”

是的,她像时间将我一把拉住了,而且越拽越紧,眼前的蓝色和红色像时间的两道浓重的色彩在汩汩涌流,我有地球人的记忆,我在这两道色彩的重压下透不过气。世界在摇,波舰在晃,门打开了,我看到了门外的两道色彩,远方的新出现的蓝与红,一样的流淌,只是别样的压上心头。

“没有时间了。”

“不想要那本日记了?”

“我想有新的日记。”我觉的那蓝与红又像两道彩虹。

“新日记我们一起记如何?”总统明白我的意思,并不死心。

我依然选择转身离去作为响应,我知道背后的一双眼睛一直狠狠的盯着。“我会与你记好这一页!”我又转过身,她明白我会在屋外保护,眼神依然紧盯着,只是少了神彩。但是我不一样,我的笑也不一样。我发觉自己走出了地球的时间。

银河时间没有继续多久,总统重新出现在我眼前。只是出乎我的预料,她的身后不是一个王男男,而依然是两个。她的出现是在告诉我,计划失败,这世界可依然是难兄难弟的。她不能让男兄冲冠一怒,说明她不是他的红颜,这从她没有了神彩的眼神可以看出。

难兄难弟把总统关了起来,开始向波舰进发。我拼命抢在他们前面往波舰跑,我不知道丛秋林是不是他们的对手,不知道丛知一姐弟发现波舰是在一个巨大的生命体内穿行,已启动三级自毁,更不知道我们不需要穿越虫洞,而是靠巨鲸体内的虫洞背你过去!我想到虫洞或是个巨鲸星,一个生命体,但我没有想到丛知一得知后会有什么反应,一个水族舰长,她不会容忍波舰在海洋星像一粒无坚不催的水滴,而且是大水滴生生穿过巨鲸体内扭曲如肠的虫洞,看着巨鲸中弹一样血流如注的倒下,看着海洋星系无数生灵涂炭。波虫统帅会想到,这就是我和他的区别;他曾开玩笑说,相互了解是因为丛知一和他的一段成长是相互抱着长大;如胶似漆的是,知一会突然在他面前咿呀儿语,像个刚出生的孩子,而他懂得⋯⋯

波舰似乎已被震得不成样子,我通过DNA感应识别被涡流吸入驾驶舱,看到倒在地上的丛秋林,不由大惊,角色即时的倒换让我不知失措,能护我的人,却成了我要救的人。

“姐呢?”

“姐呢?”他同样的回答,让我慌不择路,驾驶舱不大,我转了个向,“姐呢?”“姐呢?”“你不是每次都先找到她吗?每次都是!”丛秋林像以前一样哭叫起来。这一刻,我手足无措⋯⋯无言以对。

我把他背起来,我只能背着他找,难兄难弟正在逼近,我不能让他们发现能驾驶波舰的人是丛秋林。

“来了。”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知一站在那里看着我,她似乎轻轻舒了口气。

“来了。”我回答,也轻轻舒了口气,我知道,这一刻我们靠的很近。

她似乎在等着我走近,她最后看了一眼我背上的丛秋林,门被她徐徐关上了。我意识到了什么,扑了过去,但驾驶舱门已被反锁。知一跑了开去,我意识到知一要去启动二级自毁装置。因为自毁装置设在驾驶舱外,而且更高二等级必须人工操作,更高一级是舰毁人亡,二级是舰裂人伤。刚才驾驶舱内他们姐弟启动的是三级,部分功能毁损,水压泄入,但还是不够;当他们发现是星系巨鲸时,已深入虫洞,洞内虹吸制动失灵,刻不容缓,启动自毁,从三级逐级上升,必须使波舰大块状分裂,才不致在巨鲸肠内卡死,拯救巨鲸也是拯救水星系亿万赖以生存的生态生命。

启动三级的姐弟俩已受内伤,丛知一把我们关入驾驶安全舱后挣扎到自毁装置,我不敢想象二级自毁启动时她所遭受到的更为严重的伤害。

“我改密码一一你追我姐!”丛秋林从我背上一跃而起,像此前在子舰上解了主任的锁一样,打开反锁返身就往操作台爬,我再次惊诧他关键时刻爆发出来的能力和智慧。

“知一!秋林说他有办法!”我往外边喊边追,想拖住知一。“他是修改密码。”知一按住开关的手只犹豫了一下,我已经抱住了她,但怎么也不能把她的手从触摸屏上掰开。

“回去,照顾好我弟。”

“回去,我来。”

“回去,种荣。”我把她抱得更紧了,“我们会有办法。”

“我听到了她绝望的呼喊⋯⋯”

“会有办法!”我一把抱起她来,想把她抱回去,但她的手已与按健锁在了一起。

“来不及了。抱紧我吧。”

“抱紧你!”我知道我被接受了。

波舰随着一声巨响裂了。知一在最后一刻用身体护住了我,“⋯⋯我知道我被接受了。”她用微弱的声音告诉了我心里想的一样的话。

巨大的波舰在二级自毁启动后分裂,梗塞的虫洞又通畅了,耳边传来了急喘的水流声,像奏起的音乐,而我们只是在一粒水滴里。

“启动者是水族舰长。”丛秋林能够读懂一些鲸世界的问话,“我姐。”他又补充二个字。

“她也是这里的水族舰长。”鲸世界回答。“我姐。”

“我是她弟弟。”

“我也是。”原来鲸世界懂得“姐”的意思。

“她只有我一个弟弟。”丛秋林不愿意。

“太少了。”鲸世界这次没有懂得他的意思。

所有破裂的东西被水滴重新组合,水滴就是水星系的生命。

在一家宏大的水舰医院,鲸星主任会见了我们。“我现在是你的领导。”丛知一站在他面前,虽然听不懂鲸主任的话,但她点头的样子让他很满意。

“你是水族,就应该归我姐领导。”丛秋林再次表示不满。

“对对,在舰上受舰长领导。”鲸主任哈哈笑了。

“姐,主任在舰上归你领导。”

知一一把将弟弟推了开去,“主任的玩笑你也开得!”

一一南波,这时候出现在鲸主任的身边,怔怔地望着一一丛知一。

这一瞬间,我也怔怔地望着我所不认识的空间和时间,地球纪的舞会一刻,竟然拼接在了这里,南波之一次见到丛知一就是这同一句话后面⋯⋯南波怎么会在这里?鲸星所属的水星系和银河系是什么关系?丛知一看到南波,身子不由往我这里靠了靠。这空间虽然幽暗,时间虽似消亡,但这里似乎并不仅只有空间和时间,我似乎还看到银河主任的身影,那身影不在这空间和时间。若即若离,丛知一随时会离开,南波、没有踪影的男兄男弟、去冰虫洞路上的主任和统帅,甚至是面前可以决定她命运的鲸主任。她只是这一刻还在我的身边。幽暗的光在亮起来,或正在没入黑暗。我只想是一个站在她身边的人。

“如果按老观念光速记,这里距离天网系七百亿光年。这是我们无法想象的巨鲸跨度,她只转了个身,而你们在巨鲸的身上。”南波微笑答疑。如果空间可以是七百亿层光年,那么如虫的我趴着的是第几层?

“你怎么来到了这里?”

南波仍是微笑。“水塔天王和我驾波舰子舰刚到,波虫统帅是鲸主任的朋友,我们现在也是了。鲸主任有感水族舰长的自毁,要续篇。”这话像水星语一样。

胡诌啊!

夏虫啊!

得,对话和不对话都打住。

“姐姐,水族舰长昏迷时念叨过,”鲸主任想起来。

“快去找!”丛秋林忙说。

“找什么?”丛知一不明白。

“找什么?”鲸主任问丛秋林。

“找什么⋯⋯”丛秋林一时抓耳挠腮,描述不出金花们的样子,“就是她们一一?”主任指着门口的方向,“姐姐!”段盈盈端着菜走进来,应着;“姐?姐姐?”“姐只有一个。”丛秋林悄悄回答主任;接着是华楠、章英、晓敏,接着是⋯⋯姐们说着话,说不完,我站着看,看不够⋯⋯

第六章 末日危机鬼吹灯照亮鬼脑壳

“在水星系可以让你过双重人生,你可以生活在两个不同的地方。”鲸主任这话有吸引力。这是银河系主任级别才能做到的事,当然多重人生是更高级别的主任,不是我虫类能及的什么系。人类如虫看不见高维度的空间,知道五维空间的存在却找不到入口,冥想宇宙存在二十一维空间,惟有发呆。

“舰长可以在这里疗伤,同时可以去玩。”

“我也要玩。”丛秋林喊。

“可以继续去找银河主任?”丛知一还是想着去找时胥。

“双重人生范围仅限水星系,而且在水星系具双重人生的就像皇族一样稀少,我这只有一个权限。”

“我也要玩。”丛秋林又喊。

“让秋林去吧。”知一得知不能出系,让给了弟弟。

“我要姐保护。”

丛知一抱紧他,“那就在姐这里。”

“我又要玩。”

“都乖乖的在姐这里养伤,姐只有一个。”

“哦。”

我很满意,多了一个丛秋林,看出南波也很满意,以为多出的是一个不足挂齿的小弟弟。

“你安心养伤,到银河主任去的冰虫洞可以借我虫洞助你一臂之力,水星系更大的宝贝就是你们舍命保护下来的巨鲸,她体内的虫洞是其命门,可以跨星系通行,你们所知的赛弗特星系膨胀速度4倍于光速,巨鲸虫洞远远不止,形象的说,万光年只需她甩几下尾巴,要知道这里的超光速不是物体的实际速度,而是另外的一种状态现象。”鲸主任的话让我想像宇宙可能就是一头活生生的巨兽,人类干过病毒的事,把地球乃至太阳系给毁了;水星巨鲸就是游出亿万光年,仍然是巨兽体内几乎没有变动的一颗微粒子,只是巨兽和我们一样看不到。

正在胡思乱想中,一道金光在窗外闪烁,一条巨形泥鳅样的东西从舰下游了开去,巨鳅的头部闪着金光,身子却是暗蓝色,丛秋林只看了一眼,就像被吸了过去,他们很快消失不见了。丛知一甚至只来得及跨到窗边,微红格子窗贴着她的身影,我只来得及走到她的身后,她返身想找门追出去,但她淡淡的身影还贴在窗子上,时间甚至都来不及拭去,一切都发生得如此突然,没有过程,只有别离。

我找不到了丛知一,只是那微红格子窗似还留着她淡蓝淡蓝的影子,我甚至能依稀看到那回过头来的伤感的脸。我久久的站在窗前,和刚离去的时间紧贴着。她去了哪里?我一遍又一遍的问。

窗外,“空中充满了碎片,形成了一团直径达十万公里、仍在迅速膨胀的金属云,云中战舰爆炸的核火球把云团苍白的轮廓一次次显现出来,像宇宙暗夜中时隐时现的一张阴沉的巨脸。在火球出现的间隙,金属岩浆的光芒则使云团变成如血的晚霞。”三体中人类战舰毁灭的惨状竟如海市蜃楼般在遥远的星系若隐若现。

“陛下暂时是安全的。”深藏不露的南波开了下门,似是新主人的宣言。他用眼角扫了下已如牢狱的屋内,眼神只在墙角床上轻瞟一下,就关上了门。我转过身却死死的盯住了床上躺着的一个人,这才发觉受伤的丛秋林竟还躺在那里。

“你不是已经跟着泥鳅去了吗?”

视黑洞为蝼蚁的巨引源突然膨胀像一头怪兽张开血盆大口向仙女座、银河和我们水星系扑来,冬眠复活还是宇宙受到了什么刺激?这是鲸星发布的信息。窗外水道出现越来越多的白涎,几乎把窗户也糊了,水族呼吸窘迫,外面的情况似乎越来越不妙,丛秋林替我解了门锁,但他身体仍虚弱要我驮着,我们就踩着泥鳅刚才游过的水道往外走。外面有无数的水道,冒着白涎,不断的漫延,很快就像走在茫茫的无际雪原,但这难不到我们,丛知一身上的DNA信号显示她正在向巨鲸的方向游去。

水道两边隐现着一幢幢蜃楼,隐现着地球似曾熟悉的街井,我们曾经居住的地方,我想这是知一特意给我们留下的痕迹。她消失得如此之快,可能已被挟持,背上的丛秋林也一定急了,两手伸出长长的,不断的左右挥着双鞭,我马呀!

尘状中子弹像雪花飞舞,摧毁着道边的景物,那怕只是幻象蜃楼,这是巨引源要撕碎了下口?巨鲸的信号在减弱,但愿她是在躲避,她的方向不完全朝着我们,但如果反向则会瞬间消失,要知道她的速度可快得惊人。背上的小包袱不断左右着方向,可信号还是越来越弱。正在绝望之际,那条在窗外出现过的巨型泥鳅朝我们游了过来,在几乎与我们擦边后,又缓缓的向前游,她不说话,知道我们听不懂,但她用形体暗示着,跟着她,拐进了一条特别的河道,两边有我们更熟悉亲切的地球蜃景,让我们放心的畅游,就像巨鲸引领我们来到水星系,她打开了另一个维度空间,就像地球时代防空洞,我们暂时不再担忧中子弾的袭扰。

我抬头发现竟是通向虫宫的路,一些虫虫已经爬出来迎接,陛下陛下的叫,一股暖流啊。虫虫不用下跪,因为都已趴着,没看虫帝也在苦力的干活,驮着呢。“陛下,各安其所不好吗?”一些虫虫屁滚尿流,浑身粘乎乎的挡道 *** ,看来是被外面的世界吓破了胆,你想安其所,人家让吗?我不予理睬,径直迈进宫殿,里面没有布景,想是盗版的缘故,或以显示会议严肃的氛围,会议的主题已用横屏老套展示在四周“除却生命欲望”。

宫殿内,我才看清虫宫的殿外覆盖着更大的鲸星大殿。我接收着我能看懂的信息,会议并不特别,水星系遭袭扰是常事,相邻天网星系和鲸星球接近的文明不可能长期共处,必欲消灭对方以除后患。灾难不仅来自巨引源,还有相邻天网星系的趁机攻击,信息系统已为其控制。因为我到过天网系,并且认识星系当前的执行人男兄男弟,所以要我在会上介绍一下情况,还有小太阳系木卫二上的情况。如果虫帝宣诏天下虫界除却生命欲望,就能各安其所,像木卫二上的人类一样快活无忧,也能像太阳系內各星球,水星系和天网系亦能和谐相处再无战事,诵颂银河偕模。这是要我投降啊。虫球太小,竟被天网系兜到这里来逼降。

“人类应该向虫类学习,想那么多干嘛?”这是说我嘛?劝降派开始粉墨登场,“为了和平,我们虫类应该作出贡献。”“虫虫本身就只有生存愿望,生命欲望是人类的贪欲。”虫虫会说话,这也是一个灾难?

“闭嘴!”我耐不住上台发龙威,“天网、巨引源就是带着仙女座像冰山一样撞来,朕何足为惧!正好让它们把水星系所有球类和虫球引到一起,围着天网打。我虫类有生虫绝功,巨引源、仙女什么的敢吃进肚里就让它肝肠寸断!”我的宫殿我作主,一通胡绉把虫类听得一愣一愣,好在他们也不怎么听的懂,唬弄完了,不由回头看背上能给我壮胆的小东西,这可是我所有的押宝啊。

“要当元帅不?”

“就这些虫子?”

“哈哈哈,问得好,就这些虫子?”曾是虫球老祖宗的朱艳萍太后驾到。“要活命的跟我!”

就这些虫子,张牙舞爪的要跟我,无牙无爪的慌忙往太后跟前爬。殿窗外,虫球、鲸球等许多星球皇宫开始象一只只浮泡在水上漂,让我们明白一切都在水星天网系的控制下,广播说二系已经合并了。“合了并了?那我们也来盘昆虫全包宴,酸拌蚁卵、甜轻木虫合盅,香炸蕉蛆、椒盐龙虱拼盘,酸酸甜甜,香辣俱全,一个不能少。一一被主宰的命运就是这样,谁说这不会是男兄男弟们日后的日常菜谱?”宫殿一阵酸臭味,想是更多虫虫吓尿了。尿裤的爬太后那里去!

有着虫球和病毒星双重球籍、履历丰富的总统笑 *** 的朝我招招手,我随着转到了垂帘背后,发现那里有一张床,床上躺着的竟是丛秋林,我回头才发现背上的小东西不见了!

总统从丛秋林拉开的肚子上取了一段小肠,手术台啊!我大惊,战兢兢的看着她拿镊子挑着向外走去,走到一个人的跟前,男兄啊!

星座战就这么干净利落,与银河主任、波虫统帅大战一样,岂是我等虫辈所能目睹,但受伤的丛秋林如此不堪一击,面对一个男兄就兀自落败,实在大出我意料之外,我白驮了他这许多路啊!

“红烧小肠?虫菜的原料由虫帝选,鸿门宴总得摆些菜,只是还少海鲜。”男兄翻着眼珠子。看来水族舰长还没有落到他们手里,但恐怕也是迟早的事啊!

“救活他。”我低下头。

“看来海鲜有望。”男兄朝我翻着眼珠子,手朝远处一指,轻轻念叨,“水面泛着细细波浪,舰啊舰,在蓝色海洋轻轻荡漾,淡淡网影时隐时显,蒙蒙远方不再无边无际。”我明白四级舰也已被困天网。他的手爪又握了一下,如收了下网,平静的海面猛地划开了一串耀目的浪花。舰在起伏,在摇摆,在倾斜。一道道影子象黑色闪电凌空劈起,一尊尊鲸躯已然兀现在眼前,她们在打转,在挣扎,在 *** 。四级舰无法展开攻击,不仅因为男兄周边围满着各地被掳的皇宫,还因为无法跨越一道无形的真空隔离带,就像远古地球的壕沟。

“我这还是人造的。”男兄又朝上翻滚了一下眼珠,“天网星系太空特有,我称它太空冰块,厚的就有几万光年,长宽更不好说,里面几乎没有星球,更没有什么黑白虫洞,奇特的是没有什么能够进出,但我研究制造出来了,这也是我天网的主要构成部分。去吧,告诉水族舰长,不要作无谓的抵抗,她的地球骨肉,她的水中骨肉,都仍将属于她,只要她一一属于我。”

我回头找寻着我的虫球骨肉,找遍一个又一个宫格,看到一样灰暗的洞窝,一样大小的窗孔,一样不惊不忧不喜不悲的脸。他们已被除去生命欲望,生命之船已触礁、搁浅停止了前进。没有了风,没有了浪,四周已不会再有改变,前方已没有了他们的目的,生命之船甚至已不再打转,不再 *** ,不再摇摆,不再起伏。

“我要背上她的地球骨肉。”我临行前要求。

“如果你想背上,那么表明你还抱着一线希望,为着这希望,你得付出代价。我改变了主意,我知道,那边的四级子舰就象一块磁石,吸引着你的目光,吸引着你跨向她,我可以满足你,你可以背上丛秋林,但在你跨上子舰的一刻,我可以保证,他们姐弟相逢,而你将永远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他替我把昏迷的丛秋林背上,我不知道他是否已领教并知悉丛秋林的功力,不知道他将怎样置我于死地,耳边只听得他呐呐的诗兴大发,“是停下脚步,不再跨出,跨出一步哪怕只是小小一步。是一步步向后退,挣扎着,一步步向我走近,向着那不再 *** ,不再起伏,无声无息的灰暗角落走近。蹲在拥挤的虫窝,毕竟还有可喝的咖啡,虽然日益陈腐没有了依稀记得的浓香。趴上小小的窗洞,毕竟还有圆圆的光亮,虽然暗淡没有了曾经辉煌的灿烂。没有了暴风,也不会有骤雨,一切都象葬在了一起腐烂。为了寻求那起伏,那风浪,为了那向往的地方,多少回你久久徘徊在那最后一步。成功的彼岸,希望和新生,只要你跨出那更先的一步。你看到了不远的白骨,绝望和死亡,只要跨出那最后的一步。”

我又多了一个疑问,男男为什么不做诗人呢?是的,他算准了我的徘徊、犹豫、挣扎、 *** ,但⋯⋯我咬咬蛀牙,反了的蛀虫刚刚为讨好新主人把我牙蛀了,乘着还没漏风,我也且吟一番一一

“我闭上眼,听到了风声,听到了心跳,听到了许许多多你从未听到的如歌的声响……”

“我满足你,只掉个头一一当你听到子舰如歌的声响,当你止不住心跳,耳边忽响起一阵风,我激情响应的导弹,让你永远闭上了眼睛。”男兄临行前在我的胸口点了点。

我知道见到丛知一便是自己永远闭上眼睛的一刻。知一所在的四级子舰越来越近,我无法抑制自己的心跳,我对背上的丛秋林说,看来我们得换一下。丛秋林知道男兄在我身上安装了特定对象的心跳加速响应导弹,映入眼帘的丛知一与无可抑制的心跳一致决定着我的生死。他虽然不情愿,也只得从我柔软舒适的虫背上翻下来,他背不动我,我闭上眼装瞎,我们就相互搀扶着登上了四级子舰。

“谢谢你。”丛知一就在我身边,但我却不能睁开眼看她。丛知一许久在我们身边,我许久的昏睡。当丛知一把段盈盈、郝晓敏的手放到丛秋林和我身上,知道她要她们两个照看我们时,我像从梦中醒来,强烈 *** ,躺在另一头的丛秋林也翻滚着身子,但立刻痛苦的 *** 起来,他的一部分脏器原件已被留在了那边太后的手术台上。

为了让我们和所有被困水族摆脱危险痛苦的境地,我预感丛知一离开我们将亲自前去男兄男弟处。当丛知一要往外走,肝肠寸断的丛秋林和“瞎了眼”的我同时滚下床去拦在她脚下,“我会回来的。”

丛知一把我重新搀回床上,我一等她放手就又滚了下去。丛秋林虽然痛的嗷嗷叫,但也同我一样如出一撤。“我会回来的。”丛知一哭了。

我靠近着她,她的脆弱让我想睁开双眼,却又让我无法直视,我想握住她的手,想握一握这眼泪和脆弱。可是,她握着我的手却不再颤抖,我知道,那一刻,她已下定了决心。

“至少你不能现在走。”我得编出鬼话。丛知一没有作声,一屋子人也静了下来,似乎在等着我的连篇。

“我冒死把丛秋林背回来,”原指望他神奇康复力挽狂澜,结果因为没有原脏器只能坐以待毙。“是我们胜利的之一步。”

“哼,知一一直在找弟弟的下落,现在为救弟弟要去冒死,如果像你一样被挂上顺从他们意志的导弹,又取不回原脏,我们还有什么力量抗衡天网?”段盈盈一针要见血,但谁见过鬼血?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丛秋林与男兄交过手,重伤的功力都让男兄震惊。”我朝丛秋林方向张开眼睛偷瞄了一眼,发现他没有疑义,鬼话成立,继续,“所以他取下原脏欲致秋林死地,知一前去他断不会交还。”

“所以我们不让知一去啊。”郝晓敏见缝插针。

“但我可以让那边的原脏遗失,甚至可以让人取回。”鬼吹灯能照亮自己的鬼脑门。“然后我们让秋林出现在男弟守卫的太空玻璃门那边,男弟的功力弱于男兄,男兄得知必定不放心,城门有失前功尽弃,他会亲往城门守护和男弟互换位置,毕竟城门比大皇宫重要得多。”

“即使我能复原,也仅能与男兄战个平手,他们兄弟一旦联手,我还是不行。”丛秋林在大家心头插上一刀,见鬼。

“为什么要他们兄弟互换位置呢?嘿嘿,下面就是军事秘密了,抱歉。”鬼吹灯已照亮我的鬼脑壳,银河主任导演大戏,我不妨从中执导出小戏,不,是当前生死攸关的鬼大戏。

“姐,你相信他的鬼话吗?”丛秋林背后又一刀。

“你怎么让那边的原脏遗失甚至可以让人取回?”丛知一半信半疑,但她靠近了我。

“总统在给秋林动手术的时候也知道了他的内功,她的手在颤抖。”这是我鬼眼所见,但我更相信凭总统的能力,一定不会错过手朮台上的一点蛛丝马迹。

“你想让她取回?”知一的声音在颤抖。

“我可以试试。”我打住了鬼话,“我一定要试试;总统的心不甘。”这可不是鬼话。

“能告诉我你的军事秘密吗?”

“只能我们两人知道。”

“嗯。”

“拿耳朵过来。”

第七章 时空弯曲额外维初现魅影

如果银河主任的修炼能使时空弯曲,达到与过去时点的粘合重置,我们这些人已经跨越四维空间,那么男兄男弟可能已经在某个时点能够跨越五维的部分区域;丛秋林也能部分跨越,但现在他的原脏拖了后腿;我们所在的四维空间只是一个五维空间的切片,即使进入五维也是非常危险,我们就像在裸奔,所有组织甚至每一个原子都暴露在五维空间,五维的任何生命可以进入我们体内取走任何东西,男兄男弟在五维空间可以像对付笼中的鸟一样戏耍只有四维空间的我们。丛秋林一直在我背上,但他与男兄的大战我一无所知,因为他们发生在我所不能见的额外维。此前的银河主任与波虫统帅之战亦是如此。当外部条件成熟,男兄男弟再次进入第五维空间,我们只能束手就擒,必须在这之前让丛秋林康复,但以他一己之力仍无法与男兄男弟抗衡,只有让男兄男弟真正变成难兄难弟,相互不能联手发威,才有取胜的机会,而这个机会的创造与把握就是我的鬼事秘密。

总统答应可以让丛秋林的原脏“遗失”,但前提是必须有人拉她进第五维空间躲藏,否则男兄男弟不会放过她。又有谁有这个能力?银河主任、波虫统帅都去了遥不可及的冰虫洞,丛秋林失去原脏自己也无法进入;水星系方园也有万亿光年,水星系主任水塔天王有这个能力,但系内有了天网这么个毒瘤,在他看来或许是对付外敌的武器也不可知,何况在病毒主星已见识过他的野心;鲸主任拥有巨鲸虫洞但恐已无进五维空间的能力,身边有南波盯着不便行事,更况现在也在男兄男弟布下的天网里。

通过我和总统特有的脑虫信息传递,她最终答应告诉男兄原脏“遗失”,罪不至死,鞭笞之后又被关了禁闭,随后丛秋林出现在城门,男兄果然不放心男弟,赶去了城门。我立刻向换防到大皇宫的男弟报告,为除紧箍咒保命,可作内应,生擒水族舰长。男弟乐得浑身上下旌旗乱颤,“呔!就是丛秋林取回原脏全然康复又何足惧哉,兄长可以取得,我亦可再取之。”一字一腔像极地球年远古的京韵大鼓。得了,水中捞起五颜鳞片若许披挂上阵,特意找了匹象意大海马,由此古色古香,马不停蹄枭水而来,及至子舰门前大叫,“男弟到此,谁敢出来大战三百会合!”哪敢,我慌忙“暗开城门”迎驾,水族舰长“匆忙迎战”,可怜几个回合就被一枪“挑于马下”。

男弟替我解了响应导弹,我得以睁开眼,要命的是不比瞎眼好,我还是找不到“遗失”的原脏;男弟大获全胜,一高兴也解了总统禁闭,更要命的是她告诉我,原脏真遗失了!我不敢告诉丛知一,最最要命的是男弟命我去作说客,我还得保守这个鬼秘密,安慰她原脏已取到手给丛秋林接上,不日康复,在男弟逼婚成亲之日,即可出关前来取男弟内脏也。

被男弟幻化的一处处战时城垜随着一颗微红的水卫升起已然黯淡,望不到尽头的城墙长长的飘起一条雨夹雪的阶梯,两边似有许多窗口、许多灯火在忽暗忽亮的闪动起来。茫茫的大海、草原、沙漠,有时只需一轮明月,银河主任曾在木卫二上这样赞赏过被重置的月亮。

男弟坐在获得的子舰上,子舰缩变的形状就像他那晚驾来的警车。车头所指的远方,若隐若现的城门就像那晚大门,在风雪中摇曳着飘动;那晚的公安大门,丛知一为救时胥,一直冒着风雪独自面对公安大门倔强的站立。我记忆犹新,地球纪作为公安副局长的男弟获悉后驱车赶来,“知一,进来。”他打开车门,口气是缓缓的,声音听起来竟似有些温柔,我的车就停在附近,听得一清二楚,那是僵硬的温柔。

⋯⋯一个身影在走上来,迎着雨雪。我看不清那张脸,却知道那就是她。她走得很慢很慢,就像走在长长的时空阶梯。警车响起发动机的轰鸣,却迟疑着没有开动。

“让她再走些天。”我思忖着男弟久望的心理,也想拖延时间,以期能找到丛秋林的原脏。

“可是她一直就在那门口,我该过去打开车门。”是的,她一直就在那门口,在等着谁。

“你不怕波虫统帅出现?”地球纪丛知一可就在门口接到了被释放的时胥。

“他?进不来;他突破不了太空冰网。”

车开到了丛知一身边,她闭上了似被雨雪打湿的眼睛。男弟打开了车门,华楠出现了。同时被擒的华楠的现身并没有让男弟意外,因为过去这时候他就是命华楠取来波虫统帅被拘的案卷,现在也是发生在太空冰网内的事情。

“我看到了。”男弟忽然笑了笑,为自己壮着胆。

“波虫统帅?”我想借此吓一下他。

“我眼中只有丛知一。”

我们四人都看着那扇门,隐隐的雨雪像在时空外纷飞。我想去打开那门。

“等等。”男弟喝住了我,“我还没签字。”

“放了他。”我说出和地球纪一样的命令,所不同的是,地球纪他听我的,而现在,我得听他的。男弟的手迟迟没有落笔,他退到了子舰里面。地球纪年,他就胆小,本性难改。男弟签署了关于时胥的释放令交给了华楠,华楠转身不见了。而时胥一直没有出现。

“我喜欢这样的时刻。”男弟再一次打开了车门。

我看着雨雪中似在飘摇的丛知一,时胥没有出现一定深深的打击了她,虽然这并不是计划中的,但没有出现的波虫统帅意味着时空断裂或发生了不测。

“我们可以再倒回去一一知一,进来。”男弟再次发生了邀约。他的声音不大,仿佛怕惊扰了她。知一还是像被惊扰了,默默地退后着。

“你和那时一样⋯⋯还是躲避的样子。”

“⋯⋯哦。”丛知一几乎听不见的弱弱地回答。

男弟抓过城墙上的一个火把,像要寻找这一个字,跳动的烛火照亮了丛知一的脸。烛火静静燃烧着,慢慢移动着,靠近着丛知一的脸,她一动不动,就像在梦中。

“那我们再等一等?”

“等。”这一声像在梦中发出,一个天长地久的梦。

“那时我看到了一块冰,你的脸在冰的后面,我找到了你,却无法靠近,现在,冰还在,而我是冰的主人。”

“只是冰的主人。”丛知一加了一个字。

“我们不妨进去找找。看看门那边有什么?”男弟要带我们进入五维空间。他的笑容让我们明白也让我们死心,因为他知道那边什么也没有,此前的一切都是虚张声势。即使见到波虫统帅,那也是依然失去能力而无法打开太空冰门的他。但当我们迈入五维空间,我和丛知一的脸色都变了,我们看到了丛秋林的原脏!

我扶住要倒下来的丛知一。“为什么骗我?”我听到了比冰更令人寒颤的声音。

“我已经把四维空间的门关上了。要打开吗?”男弟看丛知一。即使我们抢到原脏,仍然无法回到四维给丛秋林。男弟的脸上一直挂着笑。他又看看我,看我究竟是说客还是内奸,这是生与死的选择。在第五维,我是虫子,也要咬他一口。当我闭上眼展开螳臂,不是不自量力,更不是悲呛的壮烈,而是绝望的爪举。一旁的知一把我扯住了。

“让她来看一下。”

“谁?”

“总统。”

“你不相信这是真的?那又怎么相信总统的话不是假的呢?”男弟的话让总统看来并不是他所相信的人。

“我又怎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呢?”知一以守为攻。男弟注视着丛知一,他们相互对视。

“我喜欢这样的时刻。”男弟再一次的笑起来,他慢慢掏出来一本丛知一地球记年的日记。“虫帝千方百计想夺去毁掉的日记,原来地球纪的虫帝是条不小的害虫啊。我好喜欢好享受这样的阅读时刻。”他翻开日记,我脸色苍白。丛知一看了我一眼,冷不防一把夺过男弟手里的日记,借着他手中的火把点燃了。

“毁了。”男弟遗憾的耸耸肩膀,“不过我这里不乏美妙可爱的时刻。我知道你想说,把原脏还给我弟弟一一可以;给他时间让他完全康复一一可以。”

丛知一不为所动。男弟依然注视着她,“他康复期间你不为所动一一可以;谁为胜者为谁所动一一可以?”男弟知道丛知一不是一个能压服的人,也知道丛秋林的能力,但应该并不知道他真正的力量。

“他在我心里永远是胜者。”

“我要抹去你心里所有的胜者。”

“你抹不去。”

“在这太空冰城,我可以。华楠,把丛秋林原脏送去给他。”男弟要速战速决,吩咐被太空冰块封在门边的华楠。

“他的手套,我收到了。”丛知一的声音令人惊悚。

“什么?”

“我就要戴上它。”

“真想看看,你戴着的样子。”我接着她的目光看到了城头挂着的一双手套!接着时胥当时的话,我摘下其中的一只,丛知一点点头,伸出她的手。

“为什么要戴上手套?”男弟不解。

“波虫统帅送来的。”我回答惊愕的男弟,因为我了解当时,故此知道当前。

“他进来了?”男弟更加错愕,随即恢复了平静,“他也来了。”

一一“正好,一起抹去。”我们都无法相信,一个更高维空间传来的天王清晰的声音。

细雨夹着白雪,纷纷扬扬,在夜空中静静地飘飞;不尽的长长的雨丝,又像被白雪凝在了茫茫的夜色里。我们没有再说话,似乎都在倾听,凝神地倾听,那凝聚在夜色里漫天飘飞的雪音和雨声。

那一刻,我们都一动不动,就像在倾听,依然在倾听……听着雪水顺着她的脸颊缓缓地往下流淌,听着她把目光慢慢地转过来,慢慢地伸出了一只戴着手套的手,像在举起来让我看,又像在同我道别……

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如果他们战死,把我们埋在一起,还有这手套。”

“回来。”我的超智能惊奇的收到来自熊座的信息,看到徐徐显现的波虫统帅的身影犹豫了一下,“就来。”听到了他的回答。

对曾经的地球人而言,这就是课堂和战训室,我们要快速掌握在第五维的生存和战斗方式。我快速地往一张张课桌上分放教材,就是一片片橙红的圆盘,几乎没有厚度也没有重量,像烙饼一样可以吃,但消化能力有个体差异,所以老师还得讲一下课,而老师一一波虫统帅正与水族舰长在一起,我甚至看到了他们映在课堂桌上的红红的影子,弄得我虫子不知为啥颠三倒四满堂乱窜。被召唤来的段盈盈、章英、郝晓敏纷纷来到,看到乱放的大大小小不整齐的教材,埋怨分配不公吃得不均,这分发教材也是适应五维环境的之一课啊。段盈盈眼花撩乱去抓桌上红红的那一对影子,章英一把抢过她的手,郝晓敏看到咯咯咯大笑起来,华楠忙去捂着晓敏的嘴,战训室彰显出浓浓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

我们又回到过去的读书时代,十几年寒窗不及现代吃个知识烙饼,过去学到的只是一粒芝麻,现在咬一下就是一大口。

波虫统帅看来基本康复,可喜还是可怕?波虫统帅是我方、敌方还是不可知方?为什么与熊座有联系并受制于它?据悉银河主任得知后,专门发出了针对统帅的通辑令。

“可你依然苍老。”知一抚摸着他的脸。

“四维一时,五维一日,这个五维是反过来的。在三维看来,你们已是仙女,但从四维进入五维,就像街道主任进入区市领导圈。”

“对方不会是省领导吧?”

“我有波虫助战。”

“波虫?让我们看看。”

“就是黑矮星,在四维三维只有零散的,但在五维密密麻麻像洪水涌流,超重的质量吞噬一切。”

五维天空你看不到,因为谁也没见过,我们只知道课堂有顶盖,顶盖上映着一对红红的影,波虫统帅上课也不离水族舰长呀。然后是实战训练,我们不知道怎么从桌面跑了上去,我们也不知道怎么追了上去,在天空飘起来,红红的影子像地球人记忆里的轿子。我们有长长的触角,尽力想拉住它飘动的四个角,但我们控制不住自己的飞速,只有华楠成功了,地球警察不是盖的。嚷嚷参战的我们就这样被骗出了五维战场。我们只是把一个五维的梦带回到了四维,但咬下去的几块大饼让我们觉得自己是死里逃生,五维最后难受的时间很短,四维难受的时间也不长,因为我很快就看到了丛知一,她也被时胥骗出来了。

知一眼里噙着泪,紧紧依偎在章英的怀里;“姐,我有些怕。抱紧我,姐。”

“你怎么啦?”

“……没什么,我……有些冷。”

“刚离开时胥的怀抱就喊冷。”

“姐!抱紧我……”

“……姐一直抱着你。”

“嗯。”

“不放手啦。”

“嗯。”

“……姐真不想放手。”

“……那你就抱紧我,姐!”

……

第八章 鼠辈耍鬼蛤蟆天鹅亲无间

华楠是怎么参战的不知道,只知道丛秋林很快接上了华楠送去的原脏和一只手套。这事不慎却是巧妙的让男兄知道了,开始到处搜寻丛秋林,现在正气急败坏向这里赶来。我立即让虫子们四处乱舞散布谣言,说男弟已在五维和丛知一举办婚礼,让丛秋林放入许多虫子到五维布置婚礼现场。男兄三个时辰赶到后,我已烂醉如泥,矄红着眼告诉他喝了喜酒刚从五维下来。男兄气冲霄汉,直奔五维,只是还没有怒发冲冠,但那冠已顶起来直抖动。最后一把火,当他看到虫们精心打造的三日前的婚礼现场,当场抑制不住自己,冲冠大怒,千里之外正在天王身边准备助战的男弟还不知所以,脑洞已被精准爆雷。

“见鬼!”天王俯下巨大的如果有的身躯,看着已经倒地的男弟啧啧如果有的嘴巴,“喜酒这就黄啦?”虽然过程曲折,让天王见到我的鬼折损得力干将也是让人醉了。

不过,我们也遇到了鬼城。

我们发现天骤然黑了,许是天王更为庞大的鬼影路过?我惶惶地东张西望,发现已与知一她们走散。城内鬼影幢幢,一路撞见的不是歪嘴斜眼,便是歪鼻斜脸,不是焦头烂额,便是满目疮痍;一个个战战兢兢,煞是令人恐怖。想着没有遇见一个眉清目秀、五官端正的,我怕自己的脸皮也要歪斜起来,便急急忙忙地想找块镜子照照,忽地就看到一耍杂的正当街熟练地操纵着脚上一个球不象球毽不象毽的东西,便疑惑地挤进人群去看,立马就啊地大张开嘴,当场弄得下巴脱臼,跟着也就成了一尊大嘴鬼了。

——耍的啥东西?一张脸皮啊,人的脸皮!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只见那耍杂的悠哉优哉,耍球一般,施展着老练的娴熟的技法,左一脚右一腿,踢踏着那沾满了灰土烂泥的血糊糊的脸皮!我顿时感到脸上 *** 辣地疼,莫非我的脸被活活地剥了?这……这是真是假?我又惶恐地大张开眼问一旁的一位塌鼻梁。你不是这城里人?!塌鼻梁半睁起眼横扫了我一下,半截眉毛飞扬起来,反露出惊奇的神色来,你……你五官端正,是新来的臣民吧!

——我……我是外佬。上天保佑,看来我的五官还是好好的。我使出一绽银子,塌鼻梁接了,鬼头鬼脑地瞧了瞧四周:耍球,踢毽子,那有踢人的脸皮来得刺激!你还不信这是真的?在这鬼城里呆一忽儿就知道了!真真切切,从一张人的脸上活剥下来的!你以为在耍魔术呢?瞧瞧他手里耍的什么手杖,戴的什么帽子,——权杖,乌纱帽!就凭这些,把人的脸皮给扒拉了,家常便饭的事;扒着不够瘾,脚还痒,就来上几脚;那些人是一扒就上瘾,一踢就快活,手下有的是人,都当牛马猪狗使着呢!瞧瞧咱这塌鼻梁、半拉子眉毛、半睁半闭的眼睛,还算好的,四周哪一个五官还是端正的?惨的不是被耍成哑吧就是被踢成瞎子!

——我是不是也花了眼岔了耳了?只见耍杂的把块脸皮象抹布似地拿在手里紧紧地绞着,接着有一种红红的液汁滴到了地上;四周的人立刻都象投降似地颤巍巍举起来双手,接着响起了一阵阵不息的掌声!我看到,没脸的那位软软的身胚就瘫在角落,可怜巴巴地等着那耍杂的恩赐,能还给他那怕一点点脸面;那没了皮的脸还挂着半边被撕烂的白乎乎的肉,似在一抖抖痛苦地抽搐!我听到,那耍杂也高举起双手,象得胜的将军拍着掌中的脸皮向四周频频示意,接着潇洒地扬扬手,把那惨不忍睹的干巴巴的脸皮啪地一声随手摔在了地上!象雷暴打了一下,四周的掌声跟着象落下豆大的雨点,拍得更响了!这要拍到什么时候?塌鼻梁说谁也不敢先停下来,怕让耍杂的听出了就会跟着被扒了脸面!拍,要一直拍到耍杂的高兴,赐还给那没脸的一点脸面,让他以后还能有点脸皮见人;至于是否有嘴没嘴、有眼没眼的可就看那没脸的造化了!

掌声仍在哗哗地响!我的耳朵开始嗡嗡地响,天哪,这里就快要诞生一个聋子了!趁着这阵儿还是个五官端正、耳聪目明,算得上半个有头有脸的人,我赶紧扯下衣布蒙在脸上。没脸的那位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耍杂的跟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接着身边有个跪到耍杂的耳朵边告发了我这个帅哥。耍杂的还是一副满不在乎死不着急的模样,许久,才见那杂眼皮子向上眨巴了几下,忽地从兜里掏出一只打火机,点起火来,凑到我跟前来,四周立刻冲上来许许多多歪眼斜脸、没嘴没鼻的,向我拳打脚踢起来;耍杂拳脚并举,雨点般地直往我身上没命地暴砸,我透过血糊糊的眼,看不清那人的眼那人的鼻那人的嘴,一个瞎子竟先于聋子诞生了!成聋子前我听到他吼叫了一声一一“还我男弟!”

我明白遭遇了他们的复仇,当即亮出虫刺战剑,剑光闪闪,看到剑锋在男兄的刀刃上游走,但那剑柄似乎不在我手中,却在一只带着手套的手里,逼得男兄不能近身,无人敢撄其锋。剑刃像弹簧压转过来,又弹了出去,我不知道弹出了什么,只见男兄大惊,仰天向他的主人求救:“主啊!是我错了吗?人类追求的目标不就是为着给终将朽烂的躯壳贴一张好面子,好让短暂的人生耍起来呼呼作响飘飘其然?”

天开始亮起来,主人只是带走了他,而我身边站着的是丛秋林。

“姐呢?”

“刚才走散了。”

“姐呢?!”

“我们找!”

“姐!我要还你手套一一!”

章英!你把姐抱哪去了?

“虫帝,我们又见面了。妖怪我收了去了。”天王的西天?

“他原是?”

“精灵鼠老弟。原来有一对。”

“被我灭了一只。”丛秋林天不怕地不怕。

“是啊,得让我们出出气。”是气还是风,把我们一阵乱扯。

我不由抱住丛秋林,被一把推开,“我要姐抱!”

又闻一阵鹤鸣,天王驾鹤西去?我们一一继续西游?

“记住,让我的鼠老弟开心,才可取到真经!”听到天王的声音,却看不见他的身影。我只能看看丛秋林,他却张牙舞爪的发出猫叫威慑,然后就痛苦的只能发出喵喵喵的 *** 。旧病复发?我不知道怎么了,但知道不妙了。

老鼠的地盘能学猫叫?这不找死?

我开始对所有路过的鼠辈行注目礼,一边揉眼睛,一边嘴里念念有词:是鼠辈?还是精灵鼠老弟?我傻傻的分不清。

瞄到有鼠辈在疑似天王的脚底板探了探头,被一脚踏住了须毛毛,身上有一件花袄袄,我就是把眼睛揉瞎了也看个真真切切。你以为这花袄袄是随便那个阿猫阿狗都能套的?那不是天王亲手给套的?这鼠辈要是套上件花袄袄,嗨,那就不叫老鼠啦,那是天王的精灵鼠老弟!

喜欢不?喜欢。可爱不?可爱。赏你啦!我这就领回了家。

天王临走前当着我的面在花袄袄内塞了个传感器,“老弟,看你的了。”不知天王这是对鼠老弟还是对我人老弟嘱咐。“高兴不高兴,这个传感器都会发信号给我;你要知道,老弟,你高兴也就是我高兴,你不开心我也会不开心。”

啥子是鼠老弟最开心的?

“啥子是你人老弟最开心的?”天王反问,“将心比心嘛。人老弟你有钱开心不?这鼠老弟也一样啊。”

啊?

“上街,买吃的喝的?找个相好的?那是你人老弟。”

是是。

“鼠老弟要吃要喝,更喜欢糟蹋。”

啊啊?

“他特喜欢撕呀咬的,尤其是百元大钞。”

啊啊啊?是是是。

我连忙唯诺着告退,生怕迟一步天王又传授个最开心的要诀,造个金窝银楼什么的。最最开心的?我终于琢磨出一点来了,将心比心嘛,给他找个鼠妹妹什么的;二个比一个开心,三个又比二个开心,四个五个七窝八窝当然更好了,先前在天网系已给尝过虫妹妹的甜头头!

不对,我周围的几只老猫早把方圆的鼠妹子们吃了个精光光。对,赶快把那几只猫哥给修理了,鼠老弟的天敌呀;啊哈,将心比心,揍他个猫哥们,鼠老弟一准开心心!

我一路上摩拳擦掌地回到家,咬牙切齿地找出绳索,对不住,吹胡子瞪眼就把看到的猫全给捆翻了。看着鼠老弟身上的传感器发出了开心的信号, *** 起帚把子更来劲了。——说!你们究竟害了多少鼠妹子?

鼠老弟夺过我手里的帚把甩开膀子。猫群中忽传来丛秋林的痛叫,不好,他进入鼠地之一声叫的是猫,按鼠地按之一发声自动设置的规则,他在这里就是猫命啊。我赶紧支开鼠老弟,嚷嚷着要把那些被治得奄奄一息的猫绑到大树上,召开烧猫给鼠看反攻倒算大会,烧!鼠老弟乐不可支,马上去报告主人,传感器上开心的信号达到了最最强烈!天王夸我领悟力高,说立派秘书前来。我趁机把惨不忍睹的丛秋林解救了出来。

秘书来电说先要布置好大会场,让我赶紧去书店抢购购。书店还是鼠店?我不认路啊,纳闷着走上鼠街,见满地鼠流哗啦啦地乱窜,当街被冲得稀里哗啦啦,正在十字路口晕头转向向,忽从二边冲出二坦克,眼睁睁看着它们要把我挤扁扁,好在一辆急忙忙拐弯弯,但我已被压在坦克履带下,这鼠球球也有古地球的装甲甲?坦克继续向前轰隆隆,我发觉自己还在喘气气,原来身子被吊在了长长的炮筒筒,大炮救了我的小命命!接着听到裤带子撕裂裂,撑不住了,我像一堆烂泥泥掉下来,吾命休矣。

坦克停了下来,驾驶手露出肥脸脸,竟是南波大秘秘!伸手塞给我一叠银票票,这这车祸赔款款?我系上裤带带抬头看,发现自己就站在一鼠店大门门,忙哗啦啦接过银票票,没数数就往里拚命命逃,深怕迟了那半步步。抢购购啥?我心里直犯嘀咕咕,只听得哗啦啦一阵阵响,售货鼠妹妹塞到我怀里一卷卷纸,说我还能骑着坦克来,额头亮亮脸露露,点了一支头香香。我嗨哟哟地挤出身,高高举起哗啦啦地展,盼盼快快一睹尊颜颜。只觉得眼前前白光一闪闪,画像像在手中哗啦啦地又缩成一卷卷,我当即呆若木鸡愣愣地象触了闪电电,画像上印着的竟是鼠老弟的尊容容!

“还有泥塑塑!”鼠妹妹在铺柜柜喊,“不不,我家有真容容。”这边边,鼠妹妹飞快快往我怀里又塞进一个玩艺艺。哇,鼠老弟还有泥雕雕的塑像像?“画像和泥塑是一对对。”

我哟嗨嗨地抽出身,慌忙忙低头细细看,不觉倒抽了一口冷气气,——怀里分明明是呲牙咧嘴、油光光亮的鼠老弟他弟弟!“这这不是已经死翘翘咯?”

“反动动!”立刻我被五花大绑绑押赴大会场。

会场大火已熊熊燃烧。火光中,我像英雄拚命仰起头,瞥见抱着一窝鼠小弟走在前头观赏的南波,又惊得目瞪口呆呆,那那竟是只流着涎、硕大硕大、张着血盆大口的鼠辈他——他祖爷爷!

“水族舰长还没找到?赶紧拟招聘广告!”传来天王的声音。

“已拟好。”大秘南波鼠爷接声。

“念!奏鼠球乐!”一一

“啥啦,

啥啦……

过坎啦,啥啦。站起来!

知道了吧,自己原来是——跪着的!

跪着走到了这路口!

告诉她,嫩嫩白白的腿,干嘛会跪着?!

啥啦,

啥啦……

这过来的路不是一直跪着在走!?

低三下四,矮人一截,灰头土脸,土不拉几!

知道不,什么叫暗无天日?

啥啦,

啥啦……

现在正是白日当头,周围却为何还黑糊糊黑不溜秋?那是有人在呼风唤雨,飞沙走石!石破天惊的他,知道不?

我的天,你若摇头,你的天怎能亮得起来!

美媚,你若是美媚,就会挖空心思,打扮得花枝招展,直招惹得天空不见了月亮,路边的啥花都没了影儿!

啥啦,

啥啦……

闭月羞花?着,就看你的造化!

为着啥?瞧见这塔了吗?光天化日还光芒万丈!

仗着啥?仗的就是石破天惊的大英雄!

心儿叭叭叭叭地跳起来了?

啥啦,

啥啦……

心是这会儿才蹦了起来,这以前你的心都死着呢!

死气沉沉,再不登水塔,那才叫死不瞑目!

目瞪口呆?着,上了塔就知道了!

见着谁了?

啥啦,

啥啦……

水塔……天王!

啥啦,

啥啦……

咄!要惹得天王震怒,就罩得她只能跪着走,罩得她天空没光亮,罩得她没了心动的好日子,罩得她死去难活来!

哈!这水塔当然也能托你高高地升上天!

啥啦,

啥啦……

云里雾里的,一番云云雨雨,自有云开天日之时!

着,全看你的抉择和造化了!

啥啦,

啥啦……

没见满墙写着,水塔大公司招聘女秘,要求一路行来闭月羞花,绝对服从天王的旨意……

啥啦!在我的塔下!

乍啦!在我的天下!

一一水塔天王揿此”

昭告天下大兴水塔,西游继续?章英,可千万把姐抱远远啊!

“大王,我们到蛤蟆星去吧。”

“怎么说?”

“据说那里反物质多多,认知也反,女秘书好招极了。”

“来鼠,先把虫帝拖到那边去试试!”

就这么的,我又往西游到了一个星间,干起直播,主题是一一一只癩蛤蟆,不想娶一只天鹅为妻:

“话说像我这样一个尊贵的癩痢头,天鹅会很喜欢,所以我从不认为这是一个梦想。

偶尔我会仰望天空,当超过十只以上天鹅飞过,我才会鼓起腮帮子哼哼一声。

我不希望天鹅听见我的叫声便落在身旁,那样拒绝起来实在麻烦。到目前为止,每一只独具慧眼的天鹅都要落下来为我停留,已经是第98只天鹅为我停留过了,我的癩痢头甚至流满了恶臭的脓液,我只能一次次地用盯满了苍蝇的脓头去轰赶天鹅。当看着第99只落下来,坚持要与我为伴,不由的长叹一声。

我发誓第100只天鹅飞过,还是要停下来梦想嫁给我的话,我便再去门前的那口枯井自残一下。那井似乎很浅,踢过一粒沙石下去,我的腿还能够着井下的沙石。狠狠地撞下去,至少应该能够获得一个大脓包,流出更多恶臭的脓水。

现在,我已经想好了更多逃跑的路线,努力地弯曲起脖子,试图不发出一点声响,希望在下一群天鹅飞过的时候能够一点也不惊动她们。

又一群天鹅飞过来了,正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那样:一只只都是雪白的羽毛,长着一双双慧眼的头,美丽得让我头上的脓包直冒脓水。我不由得咬牙切齿,虽然扭曲的脖子发不出一点声响,可轻轻的牙齿的叩击声还是让聪慧的天鹅听到了。我甚至扭转 *** 对着天上直放臭屁,可还是没能阻止她们向我缓缓地飞来。只是眨了眨眼的功夫,又有一大群雪白的天鹅占满了我的视线。

我大叫一声吐出一口唾沫来。这一叫又引得前面已飞出百里的天鹅回转了身。癩蛤蟆绝望地往枯井深处狠狠地跳了下去。

前面讲过,这井就蛤蟆一腿那么深,我又能躲得到哪里去?在井口无数美丽天鹅的包围之中,我终于明白:在蛤蟆星,只有做个美丽的天鹅,才能有望嫁给一个癩蛤蟆,美美满满的过完一生;而癩蛤蟆只有娶天鹅的命!

我的额头印满了许许多多天鹅的吻,把满头的脓水都快啜干吸尽了,癩蛤蟆难受得不断地大哭,结果引来了更多的天鹅,只只都拚了命往我的癩痢头上来揩脓。癩蛤蟆知道,再不答应,沾在癩痢头上的羽毛都会实实地埋了我!我仰起蛤蟆脸来长叹一声:我就娶离我最远的那一只吧。哗啦啦,天鹅们一听都拚命地往远处飞奔,一眨眼就都不见了踪影。

癩蛤蟆看不到天鹅,开心地笑了,眼见着得到了我的幸福,可还没等笑出声,遮天蔽日的天鹅哗啦啦地跟着腰缠万贯欠条的蛤蟆他爹飞了进来:

——宝贝,糟蹋完了没?

一一刘刘为民,你你怎么出来了?

一一蛤蟆命也是命,总比落在扁鱼肚里做蛔虫好,扁扁的挤死我了!

一一怎怎么成了癞蛤蟆……

一一参照鼠球,落地学蛤蟆叫就成。”

弄了半天,我们只 *** 了个男弟啊。什么话,四海皆朋友,更况是银河。你们人类,就是认知成问题,非坏即好非好即坏,让你来蛤蟆星做蛤蟆,是对你好,知道不?

据说天王现了身,就如我蛤蟆在井底向望大海,只能闻其声不见其影。

一一我这就少舰长,你把水族舰长找回来。

一一骗我?还好我这点认知还是有的。

一一不然,又要对她弟开膛破肚了。

现形了吧?

一一我想找丛知一,可井底的我如何找?

一一让精灵鼠老弟像给他弟一样弄个雷?

爱乍乍的。

一一还不告诉你这是什么雷,定时的?怒发冲冠的?还是曾经尝过的心跳跳?回到鼠球,被迫装好后我就心惊肉跳,看来可以排除心跳加速雷。倒是鼠老弟见到我总是笑眯眯的,莫非莫非是怒发冲冠雷?

我去见了被天网绑住的丛秋林,直怪自己伤了他。

“你找到姐,把这手套给她,莫让她冻着了。”

“我害了你。”

“是我自己大意了,这鼠地有奇怪的磁场,能识别你的声音瞬间把你磁化固化。”

“我们不知道的太多了。”

“你碰到了吗?”

“什么?”

“那块冰。”

我这才发现自己手中的烛火,像在一块冰上起舞;这才知道自己⋯⋯连他的手套也接不过来。

“我想姐。”太空冰上布满了丛秋林的泪痕;烛火一直在跳跃,却不能不能融化。

我将脸贴住那冰,任身子不住不住的颤抖。“你的声音能传出来,也许有缝隙。”

“一一我想姐!”冰的那一头,水痕依然在扭曲的流淌,“我真的成了一只病猫。”

我一个人背着行李在鼠球找着车站,车站应该有站名和路线,不然我不知道去哪儿。我低头鼓捣着手屏,手湿湿的划不出附近地图,想来我的泪也没有干。一夜回到原始社会,我在鼠球都不会飞了。我看到路面还铺着铁轨,几只老鼠在轨上玩,莫非这是来自地球的念旧的鼠辈?

“嗨!”我想同地球老乡打招呼。“知道车站在哪儿吗?”几只老鼠抢过来要背我,哦,这原来都是鼠力车。我抖索索的坐上一只鼠背,可我说不清知一可能在的地名,只知道在一脉山下,一汪湖畔,一个桥头,一座亭前⋯⋯

“是找另一只手套吗?”那鼠力车夫回过头来举了举爪中的一只手套。我大吃一惊,慌忙点头,那真是刚才丛秋林想让我带给知一的手套!怎么来的?

“以后你会知道。”他贼眉鼠眼的东张西望,知道周围鼠耳朵可灵啦,我也不再问,回头发现后面几辆鼠力车拉了段盈盈、郝晓敏,那还等什么?出发!

第九章 高手对决何需刀光剑影

二只手套像一对超强的磁场,时新日异的相互吸近着。我手中戴着它,感觉见到知一的时刻越来越近。我一路上不住思考,丛秋林如人质自己无法脱身,他是怎么送出来的?他早就知道手套的相吸作用,为什么不在我误绑他之前脱身去找姐呢?虫虫的脑洞多想也无用,再说我的脑里已埋了雷,想什么可能都传给鼠老弟了,鼠老弟如果据此追来⋯⋯我忙不迭地叫停车。鼠耳朵竟然一点也不灵,定睛一看,车夫不知什么时候已换成癞哈蟆在奔跑,这星系拉车的还兴接力赛啊?

“天鹅呢?怎么不见一只天鹅?”好歹我也做过蛤蟆,知道天鹅与蛤蟆亲密无间的关系。

“天鹅都被新来的负债万贯的蛤蟆他爹吸引去了。”

“我身上的钱都给你。”我像遇上了强盗。

“你要天鹅做啥?”我要让天鹅给另一只手套的主人报信,把手套丢了,赶紧躲起来。“我欠你万贯车费,马上写债条给你!”

“救命!”蛤蟆惨叫。

我意识到自己正在掠过反认知的蛤蟆星天空。我试着咬烂扯破身上的衣衫,装出一副乞丐的模样,果然吸引来一只天鹅,便让其扯开报信标语在前头跑,到时答应给其大大的坏处。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叫,“嗨,那飞机火车上还有吃的供应,你这是要拉到饿死乘客?”

“我指望着就是不赚钱,更好还能赔上丧葬棺材钱什么的。”

我想低头咬他充饥,可一看那癞蛤蟆皮就让我直起鸡皮疙瘩。蛤蟆总算大发慈悲,在一团饭堂星云停了下来。

浩瀚星云里,无数饭堂卫星绕着主星转,到处是飘着饭香的供菜窗口,而且窗口前都有拿着饭碗排队的人影,这里人类还是食物链顶端?人们根本不愁吃喝,这是到了天堂?癞蛤蟆奔着天鹅的香味而去,看来已过蛤蟆星界。我一边想千万别把送信的天鹅给吃了,一边打听饭堂星云的现任总统,一个个竟然都摇头说不知道,不会傻傻的都吃成了饭桶吧?给好喝好吃恩重如山的总统谁谁都不知道?

紧要的是大总统要会见我这远方而来的客人,并且要大驾光临坐在我的饭桌上,得到通知的一刻我知道自己要火了,饭堂里会说人话的都恭喜我要升了,嗯,长远不当领导了,更嫑说当过虫帝,没有了众星捧月、人前人后服侍你的感觉是有些不爽;可我这破衣烂衫破落户虫帝也少有人知道呀,应该是西游路上因貌美肉香被当成了三藏,各到各处受到王国国王接见。

“饭前洗手这点规矩都不懂?”是啊,摸过老鼠蛤蟆的手确实有点脏,我边点头边抬头,眼前坐着的不就是原病毒星总统小朱?这故事得开篇了。

我赶紧把时间往前翻几页,想温故而知新,总统已然一掌拍来,“洗手去!”是啊,不能把时间也翻脏了。

“饭堂星城管主任,以后就围着我转。”总统又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呢,饭堂星的人就围着你转,好好,我身边总算又有了围着转的人。

“看牢蛤蟆,不要让他把天鹅吃了。”

“是吗?那就来一品锅天鹅肉。”一个声音在我旁边坐了下来,正是蛤蟆车夫。这到饭堂星也该换茬了吧?

“你这里有车夫吗?”我发现总统正定定的看着蛤蟆先生。

“有有,没没,”总统说话竟神不守舍。

我不由望了一眼一旁一一这是到了饭堂星老眼昏花了不成,车夫分明是蛤蟆他爹刘为民!我意识到不妙,蛤蟆他爹伪装车夫跟来,还把报信的天鹅吃了,知一不危矣?我一把牢牢护住手套,但带有另一只手套的知一可能正朝着我这里飞速的靠近,男兄或者南波可能就在五维窥视着我们!

“鼠老弟还有他祖爷爷呢?叫他们出来!”我刚与他们打过交道,早在地球纪他们见我唯唯喏喏,现在倒好,我听到他们竟要闻风丧胆?“有酒嘛?”我面不改色心更不跳,脑袋里雷都装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但赴汤蹈火也得弄点酒壮壮胆。

蛤蟆他爹笑了,“我记得我们在天老地荒的地球纪一起喝过。”

是的,地球纪那晚,我和蛤蟆他爹刘为民坐在炉火熊熊的暖和的船舱里,外面的雪花似乎一直在飘进来飘进来;舱内舱外,是白皑皑的一片。那晚,被灌得烂醉的时任副区长刘为民吐出了他肚子里肮脏的污秽一一受贿、栽赃、胁迫;那晚,刘为民衣冠楚楚,但在我眼里,浑身上下却已似脱得精光。

“在地球的时候,我就废了。”刘为民想起地球纪的监狱生涯,“现在,我还是废人。”老天有眼。

“你想不到被丛秋林弄残,向鼠老弟举报了他,他也残了。”我们的损失比对方大。

“男兄男弟在银河系曾经是一对令银河主任也不敢小瞧的神奇力量,统领天网星系和生命力顽强的鼠球,天王花了不少力气把他们收入囊中,被你一条虫虫用诡计弄残了,你可小心。”朱艳萍拿来了酒,一干服务员围着看总统亲自为我们酙酒。

双方力量都有折损,“是啊,天王不还有鼠辈他爷爷嘛。”我想借此探听南波的神力。

“比曾经的男兄男弟还强,天王 *** ,不然怎么当得了天王的秘书。”总统知道的不少。

刘为民点点头,“他爷爷让我做牛做马来拉你,我以此为荣。”到底是反智的蛤蟆他爹。我三生有幸。

“银河主任钦点的剧少了我就不精彩了。”谁不想活命。

“现在不光是银河主任,仙女座主任也来掺和了。”蛤蟆他爹是天王秘书的秘书,知道的事就是忒多。

“你怎么知道忒多?”

“仙女座有忒多蛤蟆。先祖忒多从那边过来。知道量子纠缠吗?两个粒子间况且有相互纠缠相互感应相互明显行为的关系,哪怕两者相距亿万光年,也能瞬间感应到对方发生的变化并同步做出相应改变,其改变速度远远超过光速。”

吃了天鹅的蛤蟆忒骄傲,那我虫虫呢,比银河大一倍的仙女可有四千亿颗天体,怎么没有感应到仙女的仙气?不要告诉我仙女座没有虫虫!

“沆瀣一气!”总统白了我们一眼,“我看我们银河主任与波虫两败具伤,现在是内忧外患,内有水灾外有仙女,你们就在我这饭堂星歇养数日,我有几百颗饭堂卫星绕着转,饿不死你们,说不定还能沾些仙气。”

总统好客,莫非与仙女有染?我们都尝过了她亲斟的病毒酒,要想离开,得有她的恩准。

“你这病毒是第几代了?”我觉的头脑昏沉沉比上次还晕乎。

“地球纪我们那时正处在电脑软件更新换代日新月异时期,人工智能突飞猛进,慢一拍就是冦,快一拍都成了王。我这病毒早就长上了人工智能的翅膀,你说是第几代?兵马未动 粮草先行,我这就是个粮库。”朱总统这话含着杀机。为什么周围有生命的星球都被兜在了天网里,因为有生命就是有危险,无生命才是安全的,生命繁衍忒快。

“我们都还在天网里?”

“我们什么时候逃出过了?”

“什么意思?我们现在吃你的饭堂,然后谁谁坐在更大的饭堂吃我们?”

“我们已在匙子里。”

“天王的匙子?”

“为什么不是银河主任?波虫统帅?仙女座的姐姐?甚至是鼠辈他爷爷的爷爷?还有更多我们不知道的谁谁?”

“操那么多心干嘛?该吃吃,该喝喝!”我们仨地球老乡碰了一下杯。我正琢磨着总统这话的含意,她已拉开窗帘,“我这里有更佳的观赏视点,谁谁已在天网里开吃了,黑洞是他的匙子,或就是他的嘴。”

窗外,一颗从黑洞旁路过的恒星,正被強大的潮汐力撕裂,拉成一股长长的物质流,掉落到黑洞中,不断地爆发出明亮的闪光。

我觉的自己的思绪随着那颗蕴含生命的恒星,拉长了又断了。

“我们也开吃!整的是什么东东?”我已看不清自己匙子里的东西。

“鼠老弟的尾巴。”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丛秋林一步跨在坐凳上,大嚷好吃,我的思绪也像全断成了尾巴,跟着大叫,“这这匙里还有虫帝的长长的思绪哟!”

这匙里鼠尾巴还在呯啪啪的跳,一边又传来了呯呯啪的烧火棍击打声。但见丛秋林和鼠老弟各执灶台内刚出炉的烧火棍比划的正热乎,丛秋林棍子短了一截,忙中捡了根树杈助战,一时火星飞溅,烟气飘飘,腾空翻转,劈啪作响,弄得我们一桌子以为在作什么烧烤。断了尾巴的鼠老弟失去平衡,开始抱头鼠窜。我猛拍起手加强烧烤气氛,老弟眼冒金星、怒发冲冠狠瞪了我一眼,我抱起脑袋同作鼠窜状,等着雷响,却半天不见动静,不由倒吸一口烟气,他给我埋的不是怒发冲冠雷?那还怕啥!老弟下台,我握着剩有半条鼠尾的匙子上台奖赏小弟,却一头撞见了鼠辈他一一他祖爷爷!我呆若木鸡地抬头看他,同鼠球那反攻倒算大会上一模一样的尊容,流着涎、硕大硕大、张开血盆大口,我发觉自己已经跌倒在他的匙子里!

“救命!”我拿手蒙住眼。又是半天不见动静,一个不炸,一个不吃,不带这么吓人的。鼠爷抓过我戴手套的手左右看看,试着掰开我的爪,这是要摘掉剥壳吃?我握拳紧紧攥住手套,就不让他好享受。我感觉被一下扒出了匙子,不好剥是吧?这手套救了我命!我一滑碌止不住的滚向角落,竟与另一只手套撞在了一起!

知一!我忙捂住嘴,仔细一看,却是丛秋林!正戴着另一只手套翻着一个箱子。我看到里面有画有照片还有我不认识的东西。他还有闲心翻箱倒柜!我抬头看台上的鼠爷,也在低头扒拉着碗里的东西,有照片有画有我不认识的东西,不住的掉落下来,我一下明白过来,他们这是在对决啊,这就是高手的对决!哪需什么刀光剑影,原始时代的事了!丛秋林能耐啊,鼠爷的汗珠子也滴落下来了。“我说过了,这丛秋林不可小觑。”刘为民也心有余悸跟着出汗。

总统坐近我的身边来,嗨,一看我方势力强盛,这又靠过来了?总统几乎贴着我的虫脸,毛茸茸的,我们挤在一起就像在观看游戏,“他们在玩童年游戏?”翻箱倒柜找出各种各样的纸牌,然后开始撅着 *** “噼里啪啦”的摔。我也想上去摔它几把,可手里没牌啊。我拼命的看他们露出的牌,虫虫实在不懂啊。

鼠爷用胖胖的手摔出了一张音画并茂的牌,这张我认得!

“身材稍显胖实的南波把两张有他亲笔签名的名片分别递给丛知一和刘为民副区长,烫金的名片甚至不屑光顾朱艳萍书记和王男男副局长!‘欢迎二位。所有消费,五折以下。希望区长,’他把身子转向知一,加重了语气,‘还有丛队,能够常来!’刘副区长略皱了皱眉,他还是放开了知一的手。纵队司令和民团司令交了交手。只见南波略抬了一下手,一个侍者马上跑了过来,使劲地点着头又向音控室跑去。大厅里回荡起来的是一曲《你知道我在等你吗》的旋律!‘之一次同丛队跳,一定是一首难忘的曲子。’知一抿紧嘴,抬起眼听了一下,笑了:‘只能客随主便了。’她笑着把手大方地向南波一伸,还是微低着脸,凝思的眼神浮起一抹小鹿般纯澈而恬静的光……”

我不顾危险的往前爬。丛秋林“啪”的摔出一张牌正打在我的脸!

“‘姐背上我,找不到回家的车,她就背着我走,一直走到天亮。’‘你中途也不下来?!’‘我睡着了。’‘你一一!’‘我装睡着了。其实我⋯⋯不想睡着!不想一一!’”

丛秋林嚷着,像一个胜利者。我听出这里面有自己的声音,觉得应该也有一份功劳,跟着高兴地嚷嚷起来,更因为似乎看出了一点点门道,高喊“这是地球纪年历史的较量!”就像一场考试,自有阅卷者。总统和蛤蟆他爹眨巴着眼睛,他们虽然是那场火舞的亲历者,认得前一张牌,但对后一张⋯⋯实在不懂啊。你不是出题者,更不是阅卷人,不懂就对了,你的明白?

第十章 仙女雄鸡唱响星际轨道

知一在哪里?她怎么样了?水塔天王也在看吗?他与波虫统帅大战也是这样的吗?谁赢了?西游以来,天王有暇光顾我辈次级战场,莫非是波虫统帅落了下势?银河或仙女座主任是出题者阅卷人?也在观望吗?丛秋林怎么出来了?男兄特赦?我的手套怎么在他的手里?不,我发现手套仍在自己手上!怎么回事?总统怎么到的饭堂星?是新的病毒基地?为什么她到哪都当总统?升级病毒威力究竟如何?我们是否仍困在天网星系?四级子舰谁在执掌?银河主任康复了吗?他与波虫统帅发生了什么?我给自己出着题,感觉脑子根本不够用。我是不是得返回木卫二或流浪地球,通过人与智能机器合成者打开四维空间找回自己的备份脑?不好,鼠爷为什么赢了?水塔天王在作弊?或就是阅卷者?银河仙女主任是否知情?

开始逃亡生涯?我只会答这道题!我一嗅出不对味,立马准备开溜。

“急什么?”总统一把拉住我,“好戏刚开场。”

“脑袋可能被捣了浆糊,得回去重刷一下。”

“我看更好使的是你脑子。想溜?”

“看我这脑子,没得你准奏,就出去送死。”

“说吧,哪里糊了?我给你刷。”

“你⋯⋯你怎么来到了这里?”

“哈哈哈,趁你们在鬼城、鼠球、蛤蟆星玩的嗨,我还不赶快溜?”

是啊是啊,男兄有天网,总统有饭堂星病毒保护,天王、银河主任可能都奈何不得,这不会是银河或水星系的瘤瘤?

“溜得好溜得好,溜得越快越好。”我点头恭祝朱总统,自己是流浪天涯无处安身啊。

“你怎么不回虫球?”

二维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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